為何不能?
宋白晴夜裡摸著肚子,想起這些事情的時候,她都覺得自己瘋了。
可她就是想不明白。
為何侯府失勢,母家的人便不再親近她了?為何當年成婚沒多久,陸懷林便對她甚是冷淡?為何這個世界,會是這般模樣?
於女子而言,懷孕是一件無比神奇的事情,一旦感受到某種生命在身體內悄然孕育,便會產生難以割捨的情緒。
更何況,那個人,是唯一一個,給過她溫存的人。
她知道自己四十多的年歲了,確實該安分,該守著丈夫兒子好好的過日子,她其實也是這般想的,可老天給她開了個天大的玩笑。
她現在懷孕了。
懷孕了。
宋白晴心中極寒驟降,又燃起大火,冷熱交替,那種令人渾身難受的感覺,在一點一點侵蝕她的心臟。
她就是想讓自己不要再整日都想著這孩子如何處理,被那些問題所困擾,所以才特地大張旗鼓地叫來所有人。
結果偏偏有些人。
目無尊長。
居然當著全家人,如此下她的面子。
她忍不了!
也咽不下這口氣!
今日,她便槓上了!
既然自己得不到幸福和安穩,那兩個庶女,也別想得到,所有人都別想!
......
琅媽媽回到聽風閣,將宋白晴所說,一五一十告知陸清旭,彼時陸清衍也在,葉秋漓和葉寒霜尚在樓上。
兩人不約而同地想起喜脈之事。
雖然那日在房間之內,宋氏要求陳嬤嬤守口如瓶,陳嬤嬤面上應著,但事情總歸還是要告訴自家公子的。
她是二公子身邊的乳母,又不是宋氏身邊的奴才,該忠於誰,陳嬤嬤自己清楚。
所以陸清衍早就知道了。
中間是否有問題,他不想猜測,也不會拿此事做文章。這是父親需要解決的問題,不是他,所以他根本沒放在心上。
陸清旭亦是如此。
他們誰都沒有放在心上,唯獨宋白晴一個人消耗情緒,消耗到人都快瘋了。
「如此看來,這請安,不得不去了。」陸清衍說。
「你和弟妹去吧,順便再幫我帶句話,你長嫂身子不適,不去。」
之所以不去,這只是其中一個緣由。
還有另外一個,便是喜脈之事,當初是秋漓診斷出來的。
宋氏當時的種種表現,都已表明這孩子有問題,眼下宋氏又發了火,秋漓再去,定會被針對。
更何況她性子柔,一般不會頂撞長輩,到時只會忍氣吞聲接下那些怒火。
「兄長這是要讓我和寒霜,去迎接大夫人的怒火,自己卻在此處躲清淨。」陸清衍溫柔笑意中,帶著幾分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