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幌子罷了。
到底為了誰,她心裡明白,龍牙也只是裝作不明白,公子卻是比誰都明白。
可他就是不承認。
陸清衍正欲離開,目光卻不經意望了望他身後之人,淡漠眉眼,上下打量,「覃大人如今,貌似和在下兄長,走得很近。」
覃子嵩身邊之人所著兵服,乃潿州衛軍士所有。
如今來潿州都城支援賑災之人,皆按照父親的意思,由陸清旭統領。
所以他說這番話。
覃子嵩稍微挪了下步子,高大身姿,將身後的葉寒霜,擋了個嚴嚴實實。
「陸二公子適才說,死屍之事,覃某責無旁貸,所以眼下正在調查,此人熟悉潿州城牆守衛,你兄長派來打個下手而已。」
「諸事皆為潿州百姓,皆為大晉,二公子適才語氣所說,到像是我覃某,在跟你兄長結黨密謀似的,帽子扣的,多少大了些。」
「覃大人誤會,在下可沒說你們結黨密謀,這話,您自己說的而已。」陸清衍笑笑,「您身份尊貴,又是辰王殿下的小舅子,在下可不敢隨意冤枉。」
覃子嵩這麼多身份,陸清衍不說其他,偏說這個,明顯故意戳覃子嵩脊梁骨。
其他許多事情,覃子嵩都能雲淡風輕接著,可涉及家中長姐,涉及那個辰王,他心中也憋著火,偏那層關係,卻是實打實的,不可割除。
若當真割除,長姐便當真成了孤立無援之人。
覃子嵩深吸口氣,冷眸盯著陸清衍。
陸清衍眉梢依舊帶著笑,他看著覃子嵩,卻又不像是再看他,反而像是透過他的身子,看那個被他擋在身後的人。
「勤王南下之事,不知大人知曉多少,陛下如今命他監軍,到底何意,可否多少透露些?」
陸清衍這番話,並不是想要真的想問勤王之事,只是想將這位突然冒尖的皇子,在心思縝密的覃子嵩面前,提一嘴,留個印記罷了。
「陛下天子之威,密詔決定之事,我怎會知曉?」
「沒事,在下隨口問問罷了,眼下我們也要進城,不若同行?」陸清衍提議。
葉寒霜在後面,閉了閉眼,輕呼一口氣,心口莫名煩躁。
這人到底還要待多久?
他回潿州,真是為了陸家,還是說,想找機會再次刺殺?
覃子嵩感受到,看著陸清衍:「我們還要去東邊護城河探查一番,就不與陸兄弟同行了。」
「行吧。」
陸清衍沒再說什麼。瞧他準備離開,葉寒霜鬆了口氣。
不過在松這口氣的瞬間,葉寒霜心底忽然冒出一個想法,自己為何要這般膽戰心驚的,若論怕字,她從未怕過陸清衍,兩人互相折磨,誰也沒落下多少好。
派人刺殺,她也並未怕過,有的,不過失望二字罷了。可眼下,重逢再遇,居然只能她委屈隱面,還真是不公平。
「那位小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