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用作信物的玉佩做工極其複雜,從開採到成品,一應流程皆需記錄在冊,甚至中間經過幾道手也需詳細記錄,根本無從造假。
游望之能準確說出玉佩上的花紋,已經是鐵證如山了。
「不僅如此,那日宮宴上,自殺的侍女也是你一手安排,只為弒君。奈何那侍女臨陣反水,不願背上弒君的罪名,提前自盡了,才沒有讓你計謀得逞。靖城王,人是從你靖城王府里出來的,若說別人栽贓陷害你,未免可笑。」
眾人又雙若綴麻了,今天已經不知道第幾次麻了,他們撫著心臟,只想回去找御醫看看,看他們還能活多久。
朝堂水深,他們怕是挺不到亡國那日了。
靖城王臉色微變,顯然明白游望之的意思。不管事情真相如何,游望之就是要栽到他頭上。
事已至此,若不能「錘死」游望之,那麼死的便是他了。
「皇上,臣冤枉啊,臣沒有勾結聖蓮教,更不知道什麼環帶山雲紋玉佩,一定是游望之栽贓陷害臣。」他立即跪地哭訴,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天地可鑑,王妃體弱,臣找聖蓮教的人,只是為了給王妃治病,絕無謀害宗室、咒殺天子之心,若臣勾結聖蓮,便讓臣死無葬身之地。」
沒想到靖城王為了逃脫罪責,居然連秦嫣然都搬出來了。
眾人嘴角微微抽搐,上一次讓他獻上金礦糊弄過去,這一次,不會還想著能輕易脫身吧。
此舉是明晃晃的「陽謀」,故意說秦嫣然體弱,一賭「謝子羲」對她是否還有情誼,二賭謝若玄會不會為了維持謝子羲的人設,繼續維護他。
然而祭台上,謝若玄不笑了,他昳麗的面容上沒有任何表情,令人猜不出他心中所想,「冤枉?」
他細細咀嚼這兩個字,「冤枉就是明知對方藐視上意抗旨不尊將厭勝之術流傳下來,還請對方給王妃治病?」
這話里意思著實微妙,讓眾人一愣,一時猜不准謝若玄什麼意思。
但總之,謝若玄這次不打算維護靖城王了。
靖城王一頓,猜測「謝若玄是受了游望之指使」,圖窮匕見了。
既然是傀儡,又聽從游望之的話,靖城王也不再示弱,而是暗中看向了喬溫瑜。
喬溫瑜回以一個「準備妥當」的眼色。
就在這時,一直沉默的謝嘉行突然跳出來,激動道:「靖城王,你休要花言巧語立這些沒用的誓言,如果不是你害了兄長,兄長今日又怎會擾亂祭祖典禮?」
靖城王面無表情,「謝嘉佑當真不是本王害死的,若有半句虛言……你倒是可以親自下去問問你那好兄長。」
謝嘉行卻一撩衣擺跪在祭台下,揚聲道:「臣有證物能證明是靖城王害了我兄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