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澄頓住了。
他沉默了許久,這才勉強地點了點頭:「啊,是啊,我正好在路邊看到你了,挺巧的。」
曜澄不動聲色把手裡的刀給收進了右側大衣的口袋裡。
好在剛才沒有太快亮出武器。
前後就差這麼幾秒,真是驚險啊。
樊漪給他拿了一瓶礦泉水:「你小子,深夜在這裡溜達什麼?」
曜澄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一身狼狽的血跡,迅速扯了一個藉口:「啊,今晚我和樂隊朋友一起出來喝酒,喝多了遇上一夥不太講道理的人……」
「你又尋釁滋事了,是吧?」樊漪打斷他。
曜澄簡直是尋釁滋事的慣犯,隔三差五和人在外頭打架。
其他兩位室友早已習慣了。
曜澄也沒否認:「……打完架原本是要回家的,誰知道這片區域封鎖住了,硬是不讓任何人出去。我就這麼被困在這裡面了。」
樊漪:「你小子以後少在外頭深夜溜達。今夜這個封鎖區鬧這麼大,十有八九是抓捕頭號罪犯的,你小心被無辜連累。」
曜澄:「哥,你說的這個頭號罪犯是……」
「這我就不清楚了,」樊漪咬著菸頭,點著打火機,含糊不清地說,「不過最近,有一夥兒『組織』鬧得很兇,惹怒了財團和聯邦政府,今晚很有可能是在抓捕那個組織的成員。」
曜澄若有所思。
是「武藏小次郎」的成員麼?
那個丫頭看上去那么小,身量那麼單薄,竟然會是「武藏小次郎」組織的成員?
也不知道那個小丫頭現在究竟怎麼樣了……
算了。曜澄強迫自己不再去關心別人的事情。
她十有八九活不下來。他思考這些太多,也只會讓自己陷入太多的糾結。
「對了,哥哥,你為什麼又會出現在這個街區?」曜澄問。
樊漪應該在他自己的少爺宅子裡泡溫泉吧,怎麼也不該出現在這種平民區。
尤其,還是在凌晨四點的深夜。
樊漪回得很乾脆:「因為失戀了唄——不然還能是什麼原因?」
曜澄:「哥你失戀了?你不是……」
曜澄斟酌了一下用詞:「你和髮廊妹妹之間的感情進度,不是已經到了領證的程度了麼?」
樊漪:「是啊,就在同一天,我同時經歷領證的喜訊和分手的噩耗。我這顆心臟都快要不夠強大了——說真的,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去換一顆人工心臟什麼的,至少這樣疼起來的時候是不是就會可控一點?」
曜澄沉默了一會兒,說:「所以,哥你今晚收到了分手簡訊,然後就開始深夜飆車,甚至不惜衝破黃色警戒線?」
樊漪風輕雲淡:「我飆車的時候不想受限制。」
曜澄:真的好任性。
可是依然有一個問題,讓曜澄覺得疑惑。
「可是那些聯邦警察怎麼會放你進來呢?這片區域明明已經封鎖了啊。」
樊漪「唔」了一聲,扣動打火機的姿勢停頓了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