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人為什麼要墜入愛河呢?這不是自找苦吃麼。」
曜澄斟酌了一會兒,說:「哥,你上一次失戀的時候,好像也是這麼說的。」
樊漪上一次失戀,滿世界地到處找歌微。
然後他被酒吧里歌微的「狐朋狗友」們打了一頓,踩斷了一根手指骨。
濺了一地的血跡之後,他被兩個好兄弟給帶回了家。
躺在簡易的手術燈光下,樊漪問,你說人這輩子為什麼要墜入愛河呢?
他說自己這輩子再也不談戀愛了,再也不愛人了。
明晃晃的一點手術燈打在他的瞳孔里,那一刻誰都不清楚他們是不是看到了樊漪眼底的淚。
但這話說出去沒多久,他就重新和女朋友複合了。
然後,幾乎沒有過過幾天的好日子,樊漪就再度被甩了。
他就像是永遠擺脫不掉自己的宿命一樣,一次又一次栽在同一個人的手裡。
曜澄嘆息一聲。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是能夠和樊漪哥哥共鳴的。
把自己置入到對方的處境裡,如果他也被姐姐甩了的話,他一定比樊漪更難過。
「哥哥,別喝酒了。」
「你不管喝再多的酒、再怎麼傷害自己的身體,她也不可能回來了。」
「她之所以離開,就是因為她已經不在乎你了,不管你再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得到她的反應了。」
曜澄並不知道,自己在說出這一番安慰樊漪的話的時候,沙發那邊的歌微又抿了一口紅酒。
她的睫毛微微顫了顫,然後把自己所有起伏著的情緒都掩進了眼底。
曜澄:「哥哥,好好振作起來吧,如果她真的不愛你了,你就放手。」
曜澄知道自己說出這些話很殘忍,但是他不得不說,因為他和斯文是真正的「旁觀者清」。他們全程見證了樊漪在這段感情里處於怎麼樣的弱勢。
這根本就不是一段健康的關係。
「樊漪,她已經甩過你很多次了,如果她真的愛你、真的足夠重視你在乎你,她不會玩弄你的感情,不會一次次把你放置在這樣的境地里。」
「她不會嘴上答應和你結婚,但轉眼就和你提了分手,最後連個合理解釋都沒有,就把你丟在冷風裡喝酒。」
「哥哥,求求你振作起來吧,你需要做的是擺脫這段不健康的關係。」
「別繼續沉溺在其中,不論是我還是斯文,都曾經私底下覺得,如果你離開這段關係,你或許會過得更好。」
沙發上的歌微久久沉默著。
而那頭的樊漪也是久久沉默。
最終,樊漪在風裡沙沙地開口。
「我也知道她是個渣女啊。」
「但如果她再提出和我複合,我一定會不帶任何猶豫地、滿心歡喜地答應。」
「這就是我的循環,我好像是永遠都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