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總算能松解幾分,便引得邪風入體高熱不退,奴才們t已經給娘娘又灌藥扎針了,靜候今晚,若是娘娘高熱能退得下去的話,便無事,若是高熱持續退不下去的話,只怕是有點麻煩!」
「娘娘還需好好養身,這段時間之內不可大喜大悲,定要保持好情緒穩定,更不得受涼夜裡驚魂……」
李太醫一口氣說了一大串專業名詞,聽得康熙頭昏腦漲,總結下來就是林琉璃前段時間被孝莊磋磨嚴重,還沒有恢復過來,這段時間又時常前去慈寧宮跪喪,經歷大喜大悲身子更加虧損了。
康熙滿是複雜的目光落在床上面色慘白,眉心痛苦地揪著不斷扭捏身子動彈的林琉璃,這女人個性太與眾不同了,一點小恩小惠就容易滿足,有氣當場撒氣不憋著,也不記恨。
「行了,以後永壽宮老李你多上點心。」康熙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無奈吩咐道。
「喳!奴才遵旨!」李太醫·老李差點沒有憋吐血,硬著頭皮應聲。
他隱約間好像能聽見太醫院同僚們幸災樂禍聲了,整個太醫院誰不知道這永壽宮就跟衰神附體一般,各種大小毛病不斷,最主要的還是敏妃娘娘人菜氣性大,容易得罪人傷身。
康熙才不管他如何,躊躇兩息,康熙走上前坐在床沿上,看見林琉璃額頭上冷汗滾滾直流,立即扭頭看向一旁擰了帕子等伺候的紅豆,手一伸:「朕來。」
見狀,紅豆既驚愕又歡喜地把手中濕帕子遞過去,十分懂事後退幾步,讓光照清床上之人。
梁九功更是識趣揮退眾人,一大幫奴才守在門口,獨留倆個主子溫情。
康熙動作嫻熟輕柔給林琉璃擦汗,伸手一點一點撫平林琉璃緊擰的眉心,熾熱目光寸寸認真打量林琉璃的臉龐,想到她因太皇太后薨逝而悲傷過度引起高熱,和自己此情此景如此相似。
皇宮之內能為太皇太后薨逝,真正傷懷的也就只有自己、蒙古一族嬪妃加上眼前這個傻女人了,眼眶漸漸紅潤,喉嚨漲疼。
不知為何此時的傾訴欲望達到頂點,眼神逐漸渙散拉長嘴角上揚,像是在回憶什麼美好場景一般,張了張嘴哽咽道:「朕自幼不得皇阿瑪重視,幸得老祖宗疼愛看重,被老祖宗壓力眾議推朕上位登基,那年朕八歲。」
「朝廷動盪不安,前朝餘孽時常擾亂,輔政大臣倚老賣老想要架空皇權,朕年幼面對這種僵局也無可奈何,只能屈服忍讓,暗中謀劃。」
「老祖宗才智多謀,多次幫朕扶穩那把龍椅,但是終究是女兒身難以服眾,被民間不知事的百姓和愚蠢倚老賣老的朝臣們冷嘲熱諷,直到等朕手握實權掌管前朝後,老祖宗才能稍稍松解隱居後宮……」
若是沒有太皇太后,按照皇阿瑪的性子,必定不會讓他上位,畢竟皇阿瑪只認董鄂妃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