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林琉璃把手中話本翻置最後一頁,才欲猶未盡鬆開手,慵懶捂嘴無聲張嘴打呵欠,餘光看見沙漏里落了不少的沙子,便對康熙道:「時辰不早了,皇上可要安置?」
聽見這話,康熙心弦一瞬提到嗓子眼,下意識夾緊雙腿,尾骨緊繃,命根子留有餘痛,努力努嘴,欲想拒絕,但又想到自己此時的人設,必須用愛編織牢籠,把林琉璃困在人間,困在有他的大清里。
便沒做聲,眸中掙扎抗拒意味太過明顯,林琉璃想要忽視都做不到,恰好,自己也不願和康熙同床異夢。
霎時,伸手扶搖吃痛倒吸涼氣,「嘶」了一聲,眼哈熱淚歉疚道:「臣妾身子不適,有恐不能伺候皇上,還請皇上責罰!」
「無礙,身子要緊。」康熙快言接話,生怕林琉璃反悔。
同時也悟出,好似林琉璃對他有點嫌棄的意味,她並不想同他歡愛,享受魚水之歡。
不知是憶起那日的情形,還是放不下貴為帝姬的驕傲,不想伺候凡人。
不管是哪一種,他都需得改變戰略了,因為林琉璃此生都不會愛自己,那就做家人吧。
不用對她虛以為蛇,以真心換真心,估摸著也能在她行蹤留有一席之位。
「西偏殿劉答應容貌傾城,脾性軟糯,滿腔吳儂軟語,直接甜進臣妾心裡,或許能討得皇上歡喜。」林琉璃十分真誠為康熙推薦劉答應,這人知恩圖報,倒是個心眼好的。
沒有寵愛和子嗣的女人,還是有點淒涼,若是劉答應有點野心,梯子遞到腳下,應該知道往上爬,別縮在角落裡生蛆可惜了。
想通戰略後,康熙把胤裑遞給奶娘,擺手清場,認真與林琉璃對視,沒頭沒尾問上一句:「若朕願同帝姬成自己人,帝姬可願?」
「為何?皇上這是想通了?」林琉璃頗為詫異問道?
不答反問的態度,讓康熙心裡不禁打鼓,緊張捻了捻指腹,憶起和她爭鋒相對的下場,渾身燒疼,匆匆端著茶杯一飲而盡降火,輕笑搖頭,無奈道:「欽天監說朕不可與天斗,也鬥不過。」
「帝姬身份尊貴,是朕高攀了,若是帝姬不插手大清江山社稷的話,朕許帝姬在後宮中肆意自由。」
「以其日日算計,不如握手言和,做一個藍顏知己也是好的,朕心中推積了不少心事,有時煩悶也不知同誰訴說,眼下帝姬到成了最佳人選。」
這些日子,他刻意放低姿態小心奉承,為了大清江山,他都快變得不像一位皇帝了,一身傲骨全碎在林琉璃腳下,縱使如此,都沒能讓她愛上自己,那還不如剖析直言。
單從一個「朕」字,林琉璃便知道康熙雖然對她放下身段,可骨子裡還是端著,不過他從未意識到這一點,他以為送點東西,說點好話,就是放下傲骨。
就能讓她為他著迷,為他痴為他狂,為他哐哐撞大牆,狠狠被拿捏住,那他也太小瞧女人了。
康熙口中她不插手大清江山一言,可不單指她一人,連同胤熙和胤裑兄弟倆都算進去了,孩子的事情,孩子說了算,成王敗寇,她都認。
於是乎,對康熙神色認真,語氣故作玩笑道:「大清江山在臣妾眼中實在是太過於飄渺了,皇上是明君,臣妾一雙纖纖玉手,哪能長那麼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