夸完,鬆開小像,對金寶吩咐道:「今夜除夕,大喜的日子,永壽宮上下每人賞二兩銀子,大傢伙一起過個肥年。」
「命小廚房熬兩鍋薑湯出來,等過守完歲,每人都喝上一碗驅寒,小心染上風寒。」
聽見賞賜二字,眾人眼睛都亮了,齊刷刷跪地磕頭謝恩:「奴才謝娘娘恩典,祝娘娘青春永駐,福運延綿。」
「本宮有些乏了,你們自個守歲玩鬧吧!」說著便起身,金嬤嬤趕忙伸手攙扶,往寢宮走去。
「喳!」眾人應聲道。
按理來說,除夕夜是要守歲的,但……娘娘身子不適,事有輕重緩急,不合規矩就不合規矩吧!
人事活的,規矩是死的。
金嬤嬤伺候林琉璃上床歇息,完後,也沒離開,坐在床坎上守著,為林琉璃掖好被角,不解問道:「娘娘可是心有憂慮?」
娘娘甚少有悶悶不樂的時候,今夜顯得異常反常,總讓人瞧著不安心,心悸得厲害。
林琉璃側身抱著被子看著金嬤嬤,嘴角上揚,眼神中滿是疲倦,聲音低沉道:「到沒什麼憂不憂慮,就是單純的覺得卷了。」
她現在陷入厭倦期,對世俗很疲倦,精神懶懶散散,感覺連靈魂都十分沉重。
金嬤嬤感知林琉璃好似鑽入牛角尖出不來,四面碰壁,對這紅塵感到厭惡,頓時心驚膽顫的,千思百轉,連忙握住她的手用力一捏,焦急道:「乏了,您便先歇會,永壽宮有奴婢和金寶看著,錯不了。」
「瑾王和晉王年幼,正是需要娘娘看護的年歲,娘娘莫多思,人間紅塵雖有諸多心不由己的事情,可也繁花似錦,異常熱鬧……」
金嬤嬤哭著念念叨叨良久,生怕自家主子一個想不開,薨了。
她早些年,剛進宮的時候,又見過其中一個太妃便是如今娘娘此時的狀態,連疲倦的眼神都極為相似,整日昏昏欲睡,提不起精神,好似十分厭惡這世間一般,沒幾日,便燒炭關緊門窗,吸進毒氣,薨了。
林琉璃也不是沒有聽出金嬤嬤挽留她的話,勉強擠出一些笑容,回力握住金嬤嬤的手,打斷她的碎碎念:「額娘不用多言哄我,我只是知曉自己該如何過活。」
「就是這段時間有些乏了,感慨罷了,等我歇息幾日,便能恢復如初了,額娘別擔憂。」
金嬤嬤是真的把她當成親閨女,放在心尖尖上寵著,連她的兩個孩子,都比不上。
「哎,娘娘心思通透,倒是奴婢多嘴多舌了。」
聽見林琉璃答覆,金嬤嬤喜出望外,手忙腳亂拭淚,欣慰笑著。
倆人互相絮絮叨叨,胡扯閒聊了許多,追憶過往,當年,她初來乍到,就被扇耳光,到爬床成功,晉貴妃之位,過上人上人的日子。
若不是有阿綠撐腰,她怕是要繼續過生孩子保富貴命格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