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聲嗚咽:「臣女無用,身無分文,連額娘的十里紅妝都沒能護住,眼下,連自己的性命也快護不住了。」
說完,緩緩從起身爬起身,對林琉璃頷首,神色麻木抬手拭淚,疲倦道:「時辰不早了,臣女告退!願娘娘一世順遂。」
語畢,顧不上看對方的反應,徑直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人生短短几十載,為何她從未享過一日福?
整日都活在人間煉獄中,鬱鬱寡歡,每日都是梳妝打扮好,乖巧坐在窗前等候垂憐。
麻木的冷眼看著他們伸出骯髒的手,在她身上寸寸撫摸,污穢惡臭的嘴唇吻遍肉身,她無處可逃,就算是吞金,割腕,喝毒,上吊,凡是能想到的死法,她都做了,偏生天憐惡人,硬生生讓她挺過來,活了。
世人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惡有惡報,死後垂入十八層地獄嗎?
怎麼她看到的惡人,全都穿金戴銀,享受富貴人生的?
站在閆婉怡身後的林琉璃,眯著眼睛看著對方迎著霞光往外走去,天上金黃的霞光拉長落在地上孤寂的影子,影子隨著跌跌撞撞走動的步伐搖曳生姿。
原本此事到此為止,可誰知,過幾日後,關注後續的金寶疾步衝進來,神色驚恐,擠開給林琉璃扇扇子的紅杏,一把奪過對方手中的扇子,繼續給林琉璃扇風,同時對殿內其餘之人擺手清場,等人全都退盡,獨留金嬤嬤和他們主僕倆人後。
金寶這才提著一口氣,緊張得吞咽口水平復心情,隨即慌張道:「稟娘娘,閆婉怡格格歿了。」
聽見這話,林琉璃緊閉的雙眼瞬間瞪圓,推開金寶扇風的手,坐直身子佯裝震驚問道:「什麼時候?為何?」
前幾日,閆婉怡臨走前,那雙透著死氣的神色,她便知對方心存死志。
一個想死的人,是攔不住的。
不過就是可惜了那麼鮮活的生命,明明只要想通,就能走上陽康大道,擁有不同的人生。
不過也能理解,沒個人的使命和理想不同,有些人活著和死了也沒多少區別,不過是努力苟活罷了,精神早已被摧殘得看不見人樣,而有些人死了卻能活在人們的心中,永垂不朽。
聽金寶的回稟,金嬤嬤也震驚的看著他,欲言又止。
而忙於解釋事情的來龍去脈的金寶,沒能顧得上金嬤嬤的欲言又止,面露難以啟齒噁心道:「回娘娘的話,據奴才所知,舒穆祿氏不太乾淨,說出來有恐污了尊耳。」
「總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