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里的軟筋散藥效漸漸發作,馮麟遠手腳開始無力。
秦玉覺得差不多了。
馮麟遠還在奇怪:「怪了,難道是太長時間沒沾酒,酒量下去了,今天怎麼就喝這麼點就醉了?」
他盯著秦玉,半開玩笑的道:「難道是有美人相伴,酒不醉人人自醉?」
秦玉臉色一變,這話若是從前,他聽著也就只當玩笑,但是經過種種事情之後,他知道,馮麟遠這話八成是真的,可笑他與豺狼同住一年,卻把狼子野心只當油嘴滑舌。
他咬著牙對外邊藏著的人使了眼色,兩邊衝進來幾個打手,在馮麟遠茫然的眼神中將他架了出去。
「你們是什麼人,這是幹什麼?」
秦玉看著一臉懵逼的馮麟遠,冷下臉來,揮手:「給我打!」
肚子上挨了一拳,疼得馮麟遠酒醒了大半,想還手卻發現毫無力氣,此時他才終於意識到不對,對著秦玉大喊道:「秦玉,我可沒招你,也沒惹你!」
你惹了,你惹大發了!
看著幾個打手教訓馮麟遠,拳肉擊打聲不斷在耳邊響起。
往事再次從心頭掠過,舊傷隱隱作痛。
16歲那年,他入宮為太子侍讀,與太子日夜相處,暗生情愫,沒過多久就被太子請婚冊封為太子妃,震驚天下。
燕國民風開放,男子相戀並不稀罕,就連皇帝後宮都有好幾位男侍,不過大都只是嘗個新鮮,將此事拿到明面上的還是極少,就連民間也不見幾位男妻,更何況是皇室,他是史上第一位登記造冊的男妃,還是太子正妃,難免轟動。
24歲那年,皇帝病重,太子監國,而後秦家出事被抄,父親病逝,他同父異母的哥哥被當時他的夫君太子殿下親自迎進了東宮,他才知道原來一切都只是一個騙局,他不過是一枚棋子和一個擋箭牌。
父親寵妾滅妻,廢了嫡長子,扶他為嫡,不過是知道自己權傾朝野,樹敵太多,一旦大廈將傾,傾巢之下必無完卵,疏遠長子,是為了保護他。
他與太子早已有約,用手中權力保長子平安,而太子真正喜歡的也是他的哥哥。
那時他才恍然大悟,他在東宮受了那麼多年罪,遭了那麼多算計,也不過是在為他哥哥鋪路。
他與太子大吵一架,自此一刀兩斷。
一朝失勢失寵,遭有心人抓住機會,惡意陷害,失敗,福安入獄,他眾叛親離,沒多久便被打入冷宮,盲了雙目。
原以為他會在冷宮中結束他可笑又可悲的一生。
事情再一次發生了轉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