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風流背著手自秦玉身後走過,巡視過這一批所有考生的靶子:「請考試不過關的同學多加練習,七日後參加複試。」
考試結束,或神采飛揚,或搖頭哀嘆,所有的同學都散了,只有秦玉還在原地瞄準練習。
謝風流慢慢踱步到秦玉的身側。
「考試剛結束,好好休息一番,練習嘛不急於一時。」
正在瞄準靶子的秦玉忽然冷著臉轉身將箭頭瞄準了謝風流的腦門。
謝風流挑了挑眉,識趣兒地轉身跑路。
惹不起惹不起。
暮野四合,天色漸晚。
沙場上,一根又一根飛箭落在地上,靶子上。
憑什麼,憑什麼他就要是玩物?憑什麼他就不能被真心對待,憑什麼他就要毫無尊嚴地被肆意欺騙玩弄?
秦玉好像發泄一樣一根又一根地拾箭搭弦拉弓瞄準射出再次重複拾箭搭弦拉弓瞄準射出。
不知疲倦地重複著這個動作。
正當秦玉再一次舉著箭找靶子在哪兒。
忽然一隻手握住他抓著弓的手,那隻手寬大溫熱,指腹還帶著薄繭,將他的手完完全全包裹在內,溫柔且有力地帶著他移動位置,瞄準靶心。
身後的人貼了上來,低著他後背心替他調整動作,另一隻手握住他拉弓的手,以將他整個人環在懷裡的姿態,拉弓射箭,堅定果斷。
羽箭如同一道流星劃破長空,以不可阻擋的氣勢直奔目標而去,昏暗的環境裡,借著清冷月光的照射,可以看見那一箭正中靶心。
哈哈哈,暗夜視物,百步穿楊,優秀,怎麼是他這種廢物可以比的?
除了洛梟,不疑有他。
箭射出後,洛梟並沒放開他的手,而是將他的手從弓上拿開,扣住他的手指。
手腕一涼,一條紅繩滑到他的手腕上,紅繩上穿著一個圓形的金屬物體,太極如意符。
身後緊貼的胸膛微微震動,聲音低低沉沉,罕見地帶上一絲懇求:「鳶鳴。」
「你有什麼想說的說吧,我聽你說。」
「我與時瀾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
秦玉冷笑:「哪種關係?」
洛梟哽住。
"上一輩子你們不敢越雷池彼此錯過,這一輩子我好心替你們捅破這層窗戶紙。
他都跟你剖白心跡了,這麼好的機會,你不好好把握?"
洛梟眉頭微微緊蹙:"我與他從小一起長大,相交多年,年少輕狂之時,見天地眾生均遜一籌,彼時覺得只有他尚能與己並肩,故而將知己欣賞之情誤以為是情愛。
他與我都是強勢剛硬之人,若是引為伴侶,必然會有諸多摩擦,直至分道揚鑣。"
若是不解釋便罷,聽了他的解釋,一股怒氣直衝天理,秦玉猛地回頭,怒道:「你們棋逢對手,勢均力敵,彼此不肯屈就,我弱,所以我就活該被壓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