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陷阱吧。
秦玉摸不著頭腦,有些警惕:「時間不早,我還要去上學。」
楚仁腰彎得更低,苦苦哀求:"少爺,耽誤您片刻時間,大人病得嚴重,神志時而清楚時而不清,迷濛中總是在呼喊您的名字,方才他又發病了,嘴裡總念叨著您。
您就念在往日情分上,滿足他彌留之際的小小心愿,萬一有個萬一……也好瞑目吶!"
聽到「彌留之際」四個字,秦玉渾身一震:楚蘭溪怎麼會突然病得這麼嚴重?
「你可莫要唬我,也罷,就隨你去看看,若是讓我發現你在騙我,饒不了你!」
楚仁感激涕零:「謝謝二少爺,小人絕無半點虛言。」
若真如楚仁所言,病得那麼嚴重,畢竟是認識那麼多年,這種時候再計較往日恩仇沒有任何意義。
「行,帶我去吧。」
來到楚宅,見著楚蘭溪,他才意識到楚仁沒有唬他,楚蘭溪的情況比他想像得確實要嚴重得多。
楚蘭溪臉色蒼白得已無血色,穿著一身素白的褻衣,渾身無力,似乎已經很久沒有起身,眉目低垂,臉頰瘦削,泛著一抹不太正常的紅,額頭上蓋著一塊浸濕冷水的白巾。
卻是更顯得清麗動人,風姿楚楚。
真不愧是想要俏,一身孝。
察覺到有人來了,楚蘭溪才稍微清醒點,看到秦玉,臉上出現歡欣的笑意,硬撐著想要起身迎接。
「玉兒。」
秦玉看他這有氣無力的樣子,怕他一個不小心從床上掉下來摔死,趕緊摁住他。
僕從為他搬來椅子放到床邊,他順勢坐下:「你躺著就好,怎麼突然病得這麼重?」
楚蘭溪笑笑:「沒事,只是偶感風寒,拖的有些久。」
楚蘭溪身體很健康,他的記憶里從來沒有生過病,光是風寒怎麼可能會病到臥床不起。
他在說謊!
見他眼下發灰,嘴唇烏青,明明是中毒的跡象。
他怎麼會中毒?
楚蘭溪強撐著笑了笑:「玉兒,昨日圍獵,太子不曾為難你吧?」
秦玉搖搖頭,「沒有。」
「那就好,玉兒,你要記住,太子薄情寡義,莫要與他走得太近。」
秦玉挑眉看他:奇了怪了,他明明是太子那一邊的,為何勸他不要離太子太近?
秦玉點點頭:「我知道,我不喜歡他。」
聽到秦玉這麼說,楚蘭溪好似很開心,結果一口氣沒喘上來,用拳頭捂著嘴,伏在床邊咳得上氣不接下氣。
秦玉扶住他:「你……」
楚蘭溪深吸一口氣,慌慌張張道:「我沒事,這個點你還要回國子監吧,不耽擱你了,你快去吧,莫要耽誤上課。」
而秦玉明明見他剛才嘴邊有血跡,被他遮掩了。
「那我就先走了,你好好養病。」
秦玉從楚蘭溪哪裡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