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一滑,琴音頓起,一曲《鴻門宴》,殺機四伏。
秦玉眼帶殺意,語氣陰森:「回來。」
眾人只覺得一股陰嗖嗖的涼意從腳心竄上來,仿佛已經聞到了血腥味,只好一個個又乖乖站回原位,安安靜靜聽到最後。
然後他們驚訝地發現,國子監排名第一的紈絝子弟不但會彈琴,並且琴彈得還相當不錯。
「跌宕起伏,悠長典雅,有些像溫時瀾的風格,應該同屬廣陵流派。」
秦玉結束的時候往台下一看,安幼輿早就耐不住性子跑不見了,王雯也不在,就剩司南還在。
秦玉走到司南身邊。
司南面露難色,他不曾想他會彈這首曲子,思忖著道:"鴻門宴既是宴會,自然少不得酒,雖與酒有關,但是比試的題目是『醉』。
《鴻門宴》不比《酒狂》或其他學子演奏的曲子貼題,況且古琴乃是陶冶情操的樂器,夫子們定然是不喜它演奏如此陰暗有殺機的曲子。"
他皺著眉,可能覺得秦玉這一局有些危險。
秦玉嘆了口氣:「沒關係,就算琴上淘汰,還有棋書畫其他三局,四局只要三局便能成。」
棋局,洛梟已經為他破了,因此棋他必贏。
演奏結束,夫子們開始為他評判。
他和司南的注意力回歸場上,在場四位夫子中他只要能得三個通過便算通關,於是他用眼神一個一個給現場的夫子施壓。
「吶,各位,你們都知道我是誰,也知道我爹是誰,我勸你們一定要考慮清楚哦!」
第55章
面對秦玉給的莫大壓力,夫子們面面相覷,背後滲出冷汗。
國子監的夫子與外邊一般的教書先生不一樣,都是有官職在身上的,就算不是人精,但只要混過官場,誰還能不懂點人情世故。
現在朝堂上秦簡最得皇上器重,大權在握。
得罪他,頭頂上的烏紗不保是小事,怕是全族的身家性命弄不好都要搭上,而眾所周知,眼前這位就是那位最寵愛的兒子,心頭好,甚至連嫡長子的風頭都壓下去了。
得罪不起。
一個頭髮花白的夫子給了身邊同僚一個眼神,拉著他背過身子,耳語:"這些紈絝子弟也不過是湊個熱鬧玩個新奇,想出出風頭,咱把身家性命搭上划不來。
四局,讓他兩勝兩敗,每個人都給他投過票,這樣好交代,這第一局先順著他,讓他過,哄得高興,後邊也就沒事了。"
聽話的人點點頭表示同意,又將計劃耳語給另外兩個夫子,只有坐在中間右側的中年夫子自始至終挺直脊背,不動如山,對場上發生的情況毫不在意,對身邊同僚說的話全當沒聽見。
秦玉目光從這位看上去不太好相與的夫子身上掃過,看向其他幾位:「各位夫子,不知道你們討論好了沒?」
夫子們點點頭,從左往右,前兩位夫子那裡十分順利地擺出了龍眼,到第三位的時候,秦玉目光一凝,夫子不動如山,沒有動作,顯然是覺得秦玉這一局不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