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祿看著他長大的,自然是能將他的情緒看得透透徹徹。
猜到他是因為之前的事情記恨上他了。
「小少爺還在生我的氣?」
「哼,你根本就不疼我,你對我都是虛情假意,是為了討好我爹。」
「小少爺和大少爺都是老奴,見著出生見著長大的孩子,是老奴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唯恐有一星半點的不對,怎麼能不疼呢?」
「那你還幫著我爹堵我。」
「老奴只是個奴才,食君俸祿,替君做事,老爺命令,奴才怎敢不從。」
秦祿老總管對他爹那真的是沒話說,忠心耿耿,絕無二心。
「我爹給你多少俸祿,讓你如此對他死心塌地?」
秦祿笑道:「老爺對老奴既有救命之恩,也有知遇之恩,怎是銀錢權力這些俗物可以估量的。」
「還有這事?」秦玉來了興趣,他還沒聽見過秦祿說他爹以前的事情。
"那年古縣大旱,鬧起饑荒,人們都沒飯吃,偏寒冬又遇千載難逢的雪災,災民們餓死凍死無數,屍橫遍野。
為了生計,我憑著一身好功夫上山落草為寇,打家劫舍過生活,成了土匪頭子。
終於熬過災荒,活了下來。
直到有一日,報應來了,山被官府圍剿,他們找來數十個江湖高手,將我打傷抓捕歸案,鎖進死牢,準備擇日處斬。"
「啊?」秦玉驚訝,「那你怎麼活下來的?」
"斷我案子的正是你爹的父親,你的爺爺。
你爹當年才十歲,出面將我保了下來,我還記得公堂之上,你爹說的那句『為生而作惡者,罪不致死』。
那時我一眼便認出了你爹,你爹是我當土匪劫的第一個人,他那時與娘親前去寺廟燒香,為我所劫。"
秦玉震驚,這故事實在是太過離奇曲折。
秦祿似有感嘆:"你爹小小年紀,以德報怨,胸懷之寬廣令人慚愧啊。
自那時起,我便發誓要一生報答你爹救命之恩,肝腦塗地,忠心不二。
被留下性命後我坐了六年牢獄,出獄後找到你爹,改名換姓,報效於他。"
「那你追隨我爹時,我爹是十六,那你能再說說我爹年輕時和秦玊他娘還有我娘的事情嗎,我娘他到底長什麼樣呀?」
秦祿笑著看他:「小少爺又在想娘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