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還疼得直吸氣的他,這會子卻嘴硬得很:「別擔心,只是看著嚴重罷了,小爺挨打多,有經驗,抹抹藥膏,保證能好,不耽誤睡覺的事兒,咳。」
聽到她語氣里的哭腔,他終是捨不得嚇哭她。
那哭腔莫名令他憶起昨夜帳間,佳人淚眼嫣潤的情態,章鳴珂一時嘴賤,又口無遮攔。
沒等梅泠香開口,他便快速抓起藥瓶,手越過肩頭,遞給梅泠香:「喏,快替小爺上藥。」
先說出那般不正經的話,又這樣頤指氣使,梅泠香一時竟不知該羞,還是該氣惱。
被他這麼一鬧,莫名湧起的淚意倒是淡了。
她接過藥瓶,拿指腹剜出少許,將那絲絲涼意點在他脊背傷處。
初時,她只敢碰傷口淺的地方,動作極是輕柔。
佳人柔軟的指腹,一下一下撫在他堅硬的脊背,章鳴珂只覺似有鴻羽在撓他,那又疼又癢的感覺,比單純的疼,煎熬數倍。
大抵,這便是他耍賴的報應麼?
章鳴珂緊緊咬著薄唇。
直到梅泠香觸碰到他尚未癒合的,較深的傷處,他終於忍不住,薄唇間溢出一聲難耐的悶哼。
「弄疼你了?」梅泠香驚得指尖一顫,趕忙移開。
瞥見他額角滴落的大顆汗珠,她心中愧疚更盛,捏起絲帕替他擦拭道:「我就說我不行……」
哪知,章鳴珂忽而抬手,緊緊抓住她手腕。
他掌心熱度,叫人想起燒紅的鐵:「催人奮進的賢妻是你,攝魄鉤魂的妖精也是你,泠香,你有什麼不行,你生來就是克小爺的。」
他這隻頑劣皮猴,恐怕這一世都逃不出她纖弱的手心。
這一宿,他背上新塗的藥膏,被脊背上蜿蜒的汗水沾濕。
有些黏膩,火辣辣的。
可當快樂層疊滌盪四肢百骸,竟能蓋過那疼痛。
一貫怕痛的他,只覺脊背上的疼痛,微乎其微。
甚至,當他扣緊她纖細的指,背上的傷痕奇異地發麻,如蟻蝕骨。
醒來時,梅泠香眼皮猶帶倦色。
身上的痕跡,不想被松雲看到,她坐起身,自己找來衣裙,努力穿好。
剛走出屏風,便見章鳴珂風風火火闖進來:「泠香,管家說,母親吩咐他,不許給我銀錢,往後我只能找你支銀子,也不知母親怎麼想的,簡直匪夷所思。小爺今日要出府一趟,你先給我一千兩銀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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