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心裡有秘密。
她說沒找到,章鳴珂斂起眼睫,狀似不在意道:「沒找到便算了,我就是隨口問問。」
隨即,他站起身來,朝梅泠香走過去。
梅泠香正把信匣放回原處,忽而腰間一緊,被他從身後摟住。
「小爺有事出門,給我拿二百兩銀子來,好不好?」章鳴珂捏一把她腰間脆弱的地方,欣賞著她在懷中如水的模樣,他心口卻在滴血。
往常梅泠香總會問他拿錢做什麼去,可現下,被他這般摟著,他手還不太規矩,夏衣單薄,梅泠香被他擾得氣息不暢。
又著急處理袖中的信,以免被他發現,又要多生事端。
是以,她什麼也沒問,輕應:「你且鬆開手,我才能替你去拿。」
章鳴珂俯身,在她雪白後頸落下一吻,低笑一聲,鬆開箍在她腰間的手。
望著梅泠香逃離的背影,章鳴珂面上笑意沉下來。
她竟心虛到,對他把銀子花在什麼地方,也不在意了。
章鳴珂拿著銀子出門,頭戴帷帽,騎快馬去了趙不缺他們喝酒的地方。
他走進門裡,把銀子丟在桌上:「今日吃喝,我請。」
「鳴珂?你怎麼來了?多福那小子不是說你不肯來麼?」趙不缺和孫有德,還有其他幾位衣著鮮亮的公子們面面相覷,繼而拉著章鳴珂入席。
這是山坳里一處僻靜山莊,山風吹來,頗有幾分涼意。
長案上擺著各式瓜果,淬在冰水裡,冒著絲絲冷氣。
節目倒是比往年豐富,不知他們從哪裡請來的伶姬,一人抱著一個,隨風輕漾的簾幕後,還有悅耳纏綿的絲竹聲。
章鳴珂剛入席,趙不缺便做主,從簾幕後扯出一位懷抱琵琶的女子,往章鳴珂身邊推:「我知道你不是不喜歡女子,你是喜歡文秀的女子,看看這個,若不入你的眼,兄弟再給你找。」
章鳴珂正抓起酒罈痛飲,餘光瞥見他們朝他靠近,當即把酒罈子擲在地上。
登時,鴉雀無聲,酒香盈室。
「小爺今日只喝酒。」章鳴珂抬起眼皮,望向趙不缺,慢聲道,「誰想讓我做對不起我娘子的事,便不是我兄弟。」
趙不缺臉上笑意僵滯,隨即拂開那女子,撒氣道:「沒聽見你章少爺說的麼,還不快下去!」
其他人如何,章鳴珂懶得看,也懶得管,他就是想找個地方說說話,喝喝酒。
連他也覺自己挺沒出息,他把梅泠香捧在手心裡怕化了,當仙女兒似的供著,她卻不領情,心裡惦著旁人。
即便她如此無情,他竟還是想為她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