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泠香被他驚得久久沒能回神,待她從震驚與心悸中回神,卻發現擾亂她心神的始作俑者,早已不見蹤影。
他說等她的時候,梅泠香天真的以為,是按照她設想的方式,卻忘了他會得寸進尺,反客為主來牽動她。
夜已深,風清月明,梅泠香頗有些煩亂的跺跺腳,她就不該讓他知道,她曾有一星半點的動容!
而章鳴珂呢,被她擋在院門外的那一瞬間,他便已想明白。
自己對她的感情,究竟是余情未了,還是心有不甘,他根本不在意。
感情的事,能分辨得清清白白麼?即便是兩者皆有,又如何?
他只需要記得自己想要什麼,並努力去得到,就夠了。
不知是被他擾亂了心神,還是今夜的風格外冷,梅泠香蜷縮在衾被間,仍覺衾被薄不勝寒。
可她今日耗費太多心神,這會子尤其不想動,便沒起來換厚一些的衾被。
她將自己蜷成一團,閉上眼,腦中全是梅林間昏暗、清冷,卻又讓人耳熱的畫面。
第二日,感受到帳外透進來的光線,梅泠香察覺應當到了起身的時辰。
可她腦子昏昏沉沉的,身上一時冷,一時熱,難受得緊。
自從離開聞音縣,她便將家中大事小事都扛在肩上,尤其是懷上玉兒之後,她更是不敢生病,沒空生病。
她幾乎忘了,自己也是肉體凡胎,而非銅筋鐵骨。
反應了片刻,梅泠香才意識到,她竟然病倒了。
廊下傳來說話聲,聽不真切。
似乎是玉兒想進來找她,阿娘不讓,吩咐松雲去請郎中。
還有金鈿的聲音,她語速快而著急,梅泠香沒聽清,只聽到她匆匆跑出去的聲音。
宸王府中,章鳴珂正陪袁氏用膳,忽而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往裡跑。
他以為是哪個下人不懂規矩,眉心不自覺地蹙起。
他抬眸望出去,認出是金鈿,為袁氏盛粥的動作登時頓住。
「王爺,娘子生病了,額頭燙得很,求王爺請……」金鈿想說,讓章鳴珂請太醫給瞧瞧,比從外面找不知根底的郎中強,免得梅泠香白白吃苦。
她話沒說完,便聽叮地一聲,章鳴珂失態地放下粥碗、湯匙,顧不上與袁氏交待什麼,已大步掠過庭院。
袁氏望望膳桌上灑出的粥,又抬眸望向臉色發白的金鈿,愣愣問:「金鈿,你剛才說,什么娘子?哪位娘子生病了?你為何這般著急來找鳴珂?」
話剛出口,她才覺得自己表達得不夠準確。
分明是她的兒子,更著急那位娘子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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