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變本加厲,惡人先告狀:「白日裡這般失態,有辱斯文。」
有辱斯文的,分明是他自己!
太子生辰宴,高泩本在受邀之列,卻因病未能入宮。
可聖旨下來的第二日,他仍是從同僚口中聽說了此事。
為此,他告假半日,回到冷清清的府邸,將自己關在門窗緊閉的屋子裡。
高嬸子從下人口中得知,京中最有權有勢的宸王被皇上賜婚了,那位千金與梅泠香同姓,卻比梅泠香有福氣得多。
下人們知道的有限,高嬸子沒問出是哪家千金,便想去問兒子。
她推開門,聽見裡面一聲如困獸般的低斥:「誰讓你進來的?滾出去!」
兒子孝順,對她說話從來溫和知禮,高嬸子被他呵斥地定在原地。
窗戶關著,屋子裡沒點燈,光線很暗。
兒子脊背佝僂,縮著坐在便榻上,一絲精氣神也無,與平日判若兩人。
「阿泩,是娘啊,你這是怎麼了?」高嬸子有些害怕,因為在意兒子,她還是快步上前察看兒子的情況。
她抬手想摸摸高泩額頭,看兒子是不是又發熱了。
卻被高泩避開,他語氣生冷:「兒子沒事,讓母親擔心了。」
「沒生病就好,是不是在操心朝堂上的事?」高嬸子坐到便榻邊的凳子上,自顧自嘀咕,「朝廷里的事是做不完的,那麼多同僚呢,你不同老老實實把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上回梅泠香生病,娘讓你去探望她,藉機與她隔壁的沈大人套套近乎,你以為是為了什麼?還不是為了能借一借宸王的名聲,讓那些同僚不敢輕易欺負你?」
「說到這兒,娘正好有件事想問你。」高嬸子說到梅泠香,才陡然想起她來的目的,「你聽說了沒?宸王爺被皇帝賜婚了,那位宸王妃也不知是誰府上的千金,真真是好命!她正好也姓梅,跟梅泠香一個姓,你說巧不巧?呵呵。」
話剛出口,高嬸子笑意微滯,後知後覺發現那裡不對勁。
沒等她想明白,便見高泩抬起頭,素來溫潤的眼神,此刻空洞無光地望著她:「母親不知道麼?宸王姓章,名喚章鳴珂,正是梅師妹從前的夫君。而被賜婚的宸王妃,不是京城哪家高門千金,正是梅師妹本人。」
「母親,您還覺得巧合麼?還擔心梅師妹會喜歡我,糾纏我,耽誤我的前程麼?」高泩的聲音漸漸變得低啞,喉間忍著一股血腥氣。
他打住話頭,將那腥甜氣往後壓,終於壓制不住,側過身去,噴出一片殷紅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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