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想到,他一進去就看見自己師兄面無表情地坐在哪兒。
夏一鳴也沒有玩手機,就那樣盯著入口的方向。
直到向陽進來,他才站起身來,走到了向陽面前,抬手,用手背扇了向陽一巴掌。
「啪!」
清脆的聲響在只有兩人在的休息室里,異常刺耳。
向陽沒有說話,看起來似乎被夏一鳴的這一巴掌打蒙。
可實際上,他是想到了賽前夏一鳴對他說得話。
【師弟,你就沒有什麼想對我說得嗎?】
【哦,真的沒有嗎?那你別後悔。】
夏一鳴那個時候問了他兩遍,向陽都裝作沒聽懂糊弄了過去。
但他真的不知道夏一鳴在問什麼嗎?
不,他知道。
正因為猜到了他在問什麼,所以才故意避而不答。
因為唯有這件事,向陽不能對任何人開口。
而夏一鳴也沒有再詢問。
他就這樣隔著墨鏡盯著垂著眼眸的向陽,最後越過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休息室。
向陽猛地回過頭去,看樣子似乎是想叫住夏一鳴。
但最後,那一聲「師兄」,終究還是卡在了喉嚨里沒說出。
寬闊的選手休息室里,很快就只剩下向陽自己。
向陽沉默地抬起手來,摸了摸夏一鳴剛剛扇他的地方。
那裡已經微微泛紅。
其實這種程度的疼痛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
但這一刻,向陽還是覺得自己的眼睛有些發酸。
數不清的委屈和難過從心底湧出,讓向陽突然感到非常疲憊。
可他甚至沒有辦法將這些委屈與難過宣洩出去,只能一個人盡數咽回肚子裡。
向陽緩緩地放下手,目光落在了放在顯眼位置上的水杯,走過去將裡面溫度適宜的藥劑一飲而盡。然後放下水杯,隨便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閉眼休息了一會兒。
另一邊。
從備賽區出來後,夏一鳴並沒有去醫療中心找路遙他們,而是一個人走出了天壇競技場。
現在大家都在裡面觀戰,幾乎沒有人在外面亂晃。所以即使夏一鳴現在正穿著一身顯眼的蜀州大校服站在天壇競技場門口,也沒有人過來找他搭訕。
他抬頭望向了天柱山的方向,只感覺一股前所未有的煩躁感襲上心頭。
夏一鳴覺得,這可能就是自己的報應吧。
報應他把本該隨著夏文的消失而消失的東西拿出來,然後造就了這場命運的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