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著聲音望去,哦豁,還是一個小道士。
只一眼,柳時陰就知道這小道士功德不少,身上有修行的氣息。眼神清明,姿態端莊,明顯不是穿著道袍搞cosplay的小孩,而是一位接受過正統道學知識的道教人才。
對方還是個明公正氣之人,看柳時陰和許林宴被騙,義不容辭就站出來拆穿那神棍老頭。
他背著一個破舊的書包,言辭灼灼道:「這兩位施主,天庭飽滿,印堂色澤黃潤亮明,運勢正旺,有權有勢,並沒有任何血光之兆,反而氣運極佳,有大造化。」
年紀小,小道士善不會遮掩情緒,撞見人行騙,就有些不滿地瞪了過去:「你壓根不會算命,卻在這擺攤,不僅損了自己的功德,還會害了真正想要得到幫助的人。」
許林宴低聲跟柳時□□:「他身上穿的道袍,似乎是白泉觀的衣服。」
還是白泉觀的小道士?柳時陰眉眼一挑,有好戲看了呀。
許林宴咳了一聲,讓他收斂一點。
「哪家的小孩亂跑了出來,在這裡瞎說胡話。」老頭子被人指著鼻子拆台,十分憤怒,「別以為穿著個道袍就以為自己是真道士,我不會算命難道你會?」
柳時陰看熱鬧不嫌事大地朝著小道士努了努嘴:「這老頭子瞧不起你,你是不是應該給他點顏色看看?」
小道士為難道:「師父不讓我們打架。」而且他也不會啊。
許林宴對小道士還挺有好感的,笑著說道:「時陰是讓你給這個老頭子算個命。」
柳時陰嘖了一聲:「小道士你這小胳膊小腿的,打起來也不知道誰打誰。而且在鬧市打架,你怕是想進看守所蹭白米飯。」
小道士被說得面紅耳赤。
「現在不是臉紅的時候。」柳時陰把他拉了過來,指著老頭說,「來,給他算一個,讓他看看啥叫算命。」
老頭子罵了一句:「神經病。」
小道士在柳時陰的示意下,還是掐訣開了口:「老人家你三歲的時候,父親過了世,五歲的時候母親跑了,你是被爺爺奶奶養大的。大概在十三歲的時候,認識了一個江湖術士,跟著學過兩天怎麼給人看相。後面又撿了一些書,自己在上面學了點知識,二十歲上下的時候就自己干起了算命騙人的行當。」
老頭子大驚:「你調查我?」
柳時陰替小道士說道:「這哪還需要調查,沒看到他掐訣嗎,這是人算出來的。」
柳時陰用手肘推了推小道士,「來,繼續。」
「你騙的人多了,有人還因你而死去,身上有業力。」小道士忽然皺起了眉頭,「你老婆就是因為你才死掉的。但你不知悔改,還在算命騙人。現在你唯一的女兒也受到了影響,生了重病。」
「你說什麼呢!」老頭子惡狠狠地罵道,「你說誰生病呢,我女兒身體不知道多健康,我們前兩天才通過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