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不跑,就站在那,直至最後一塊支撐著他的石塊碎掉,他也沒動半分。掉下深淵的事情也沒發生,雖然腳下已經什麼都沒有了,但他的人還好好地立在了那。
如同踩在了雲端之上。
「許林宴」的笑容停滯了,大概沒想到柳時陰一點恐懼的思緒都沒有產生。
這一切其實都是幻覺,但只要人產生了懼意,控制不住自己的臆想,總會自己嚇死自己。
以為自己真的墜了崖。
可惜那個人不是柳時陰,他就沒有害怕失去的東西。
柳時陰雙手插兜,冷著眼一步一步地踏著虛空走向了「許林宴」。
柳時陰沒慌,倒是「許林宴」先慌了,看著徐徐朝他而來的人,「許林宴」莫名地害怕,先是退後了兩步,接著掉頭就想跑。
可是沒等他動作,一雙修長的手就伸了過來,環住了他的脖子。
「剛不是挺神氣的嗎,現在跑什麼跑?」柳時陰的聲音從他的耳邊響起。
「許林宴」咯噔了一下,頓時汗毛直立了起來。
他顫巍巍地想要抬起手中的石頭,用剛才傷害自己的那一招繼續對付柳時陰。
柳時陰沒給他這個機會,在他抬手的時候就摁住了他,然後笑吟吟地開口說道:「你還挺聰明的,知道攻擊我沒用,所以選擇了傷害阿宴。」
「雖然知道你這具身體也是假的,但看你把跟阿宴一樣的身體弄得一團糟,真的令人很不爽。」
說道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柳時陰的聲音冷得如十二月的寒潭,滿是冰凌。
「許林宴」一動不敢動,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柳時陰一點一點地撬開他的手指,把他握著的那塊沾了血的石頭給挑到地上。
「許林宴」不知道柳時陰要幹嘛,柳時陰分明也沒對他動粗,而他也不是真的人,但恐懼就是如影隨形,如有實質。
「許林宴」很想跑,可是柳時陰卻箍著他讓他跑不了一點。
而這時候,柳時陰聞到了一股熟悉的花香。
原本戰戰兢兢的「許林宴」如同變了一個人,渾身不抖了,也不想著離開柳時陰了。
他背過身來,雙手竟直接攀到了柳時陰的肩上,主動且親密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時陰,你知道嗎,其實我很喜歡你。」
「許林宴」這一刻就像是一尾沒有脊椎的蛇類,身軀柔軟無骨,緊緊地掛在了柳時陰的胸前。
他的右手一點一點地騷撓著柳時陰的後頸,一會卷弄他的髮絲,一會又慢悠悠地滑入他的衣裳,摸上他的蝴蝶骨。
至於另一隻手,更不老實,一下接著一下地在柳時陰的心口打著轉。柳時陰似乎被他挑逗成功了,完全沒有阻止他,反而還眼神微深地注視著他。
「許林宴」笑了,笑得眉眼都帶了澀氣,讓本就好看的臉變得更加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