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能來救救他?
有沒有人能幫幫他,他不想呆在這裡,他想回到城隍廟裡去……
雖然城隍廟破破爛爛的,但小柳時陰一直把那當成自己的家。他想回家了,好想好想。
可是除了陰冷的月光外,沒有人能聽到他無聲的呼喊。冰冷的屍體觸擁著小柳時陰,小柳時陰眼中的光芒越來越暗淡。
沒有人能救他。
……
許林宴解決了何家的事後,再一次來到了長安街的衙門內。向縣令取了報酬的同時,他問起了小柳時陰的事情。
「他啊。」縣令樂呵呵地編造著謊言,「早就被他的父母接回家去了。」
許林宴道行不深,沒能看出縣令的兩幅面孔,聞言點了點頭,替小柳時陰開心:「回家就好。」
出了衙門,許林宴經過了育安堂。
此時育安堂的女人正在跟旁邊的鄰居聊著天:「是啊真可惜,那孩子送來的時候就傷得不輕,沒想到連一個晚上都沒能熬過去。」
「天啊,沒找大夫嗎?」
「找了,誰說沒找。只是我那老伴才剛踏出了家門,他就斷了氣。」
「哎喲,真是不趕巧啊。」
「可不是嗎,不是我們不想給他找大夫,是他沒撐過去啊。送來的那些人也是,孩子病得這麼嚴重,也不會先去給他找個大夫看看,直接就拉我們育安堂來了。」
「就是啊,那些人拿了錢也不好好辦事,就是可憐了那孩子,這么小就沒了。」
「我們只是草草把他埋了,要是有錢的話,還能給他辦場法事,唉。」
「你們已經做得很好了,無親無故地能給他找個地方埋了,不拋屍荒野就不錯了。」
「希望他以後投個好胎吧……」
許林宴對別人的事情不太感興趣,順耳聽了幾句便離開了育安堂。
老彭如往常一樣,在賭場贏了兩錠銀子就高高興興地上酒樓大搓了一頓,喝得酩酊大醉,直到夜幕降臨他才打著嗝,頭重腳輕地從酒樓走了出來。
手上還提了一壺酒和一包吃剩下的剩菜,踩著月色就想往家的方向回去。只是喝醉了酒的大腦實在不禁用,走著走著也不知道怎麼拐出了城。
越走越偏,周圍的樹木漸漸多了起來。
「咔嚓。」
樹枝被踩斷的聲音讓老彭清醒了兩秒。他抬頭環視著四周,喃喃出聲道:「這是哪裡來著?」
「算了,不管了。回家回家……」老彭嘟囔了幾句,往前又跌跌撞撞地走了一段的距離。
走著走著,他忽然覺得口乾舌燥了起來,便撩起了酒罈,揚起了喉嚨,想要喝上幾口酒解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