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栩唇角勾起些笑,不答話,只是看著辛里。
辛里被這個眼神看的有些發毛,慌張轉移視線,看到雁栩修長有力的手指正牢牢地握著韁繩——
他發現,這匹被雁栩騎著的棗紅色大馬的頭部始終維持在一個固定的角度,是被雁栩的韁繩牢牢扼制住的。
不像自己騎馬,韁繩只是起著一個輔助引導方向的作用,夜風的腦袋可以隨意前後左右的晃動。
但雁栩的絲竹不一樣,不如說雁栩掌控韁繩的力度非常精準,就好像無形中給馬兒戴上了很早之前西方那種為了保持形體的「勒馬韁繩」,使得它只能保持一個角度,揚起脖子,向前行走。
雖然不至於影響讓馬兒不舒服,但.........
總覺得,雁栩好像只是單純,享受這個控制的感覺。
「雁老師,我發現你有一個特點。」
辛里喃喃。
「什麼?」雁栩心情好,也樂意和他交流。
「你好像,很喜歡將所有東西都掌控在手裡的感覺。」
辛里抿抿唇,將心中的猜測說出。
雁栩聽到辛里這個問題,微微一愣,繼而捕捉到對方的視線所在,看到自己握著韁繩的手,然後笑出聲:
「小里你真是.........非常善於觀察細節。」
辛里聳聳肩:「不,我只是覺得,我們現在應該放鬆一些,你抓著韁繩,真的不會累嗎?你不累的話,馬也會不舒服吧。」
騎馬講究張弛有度,現在兩匹馬情緒都很穩定,走的路也很平,沒有必要將韁繩抓的那麼嚴格。
「怎麼,你向我提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又不怕我了?」雁栩興致盎然。
「我只是不想讓這匹馬在你手下被扼制了自由。」辛里坦然回答。
「你覺得什麼算自由?」
出乎意料的,雁栩問了他另外的問題。
辛里有些疑惑地眨眨眼:「這個問題.........也分人吧?」
「對於你來說,怎麼算?」雁栩不打算停下提問。
「嗯........對我來說,」
話題突然被拔高,辛里微微蹙起眉頭,小小思索,
「自由就是,我能做想做的事,不會隨意因為其他人和周圍環境改變自己的想法吧。」
言簡意賅地回答。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或許有些人,他就喜歡被別人主導思維、支配行為呢?」
雁栩看向辛里的目光帶了些意味不明。
辛里眨眨眼,回視對方,只覺得雁栩話裡有話:
「.........啊?」
莫名其妙的,他的腦海中,久違的,遇到危險的雷達突然響起。
雁栩看他沒有反應過來什麼,聳聳肩,然後將目光移開,只是手下卻將韁繩又收緊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