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吃飯,」楊計郁有些心疼地抱著他,拍著他的背說,「吃飽了再來陪爺爺。」
肖齊把下巴埋進楊計郁的肩膀,很輕地說了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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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結束,下午的流程快了許多。
靈堂外,賓客已經走了大半,肖齊和楊計郁站在樹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你電話里說的要走是什麼意思?」楊計郁抬眼看他。
風吹在臉上,劉海跟著被揚起,肖齊看著遠處的花圈,和他說:「打算換條路走。」
楊計郁安靜地看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問他:「決定好了嗎?」
「差不多安排好了,本來打算年後走,想想還是先過去接手一陣子,定了下周的機票。」肖齊說。
決定要走也不算臨時起意,在湯怡如不讓他再去公司之前,任知曼就找過他,原本只是玩笑話,問他什麼時候還她上次欠下的人情,剛好她這裡缺個外派的崗。
楊計郁沒說什麼,但能看出來問題比以前多了很多,又問肖齊:「叔叔阿姨那裡你打算怎麼說?」
「先斬後奏,不想被壓著了。」肖齊笑了笑,提醒楊計郁,「到時候他們問起,你可得裝傻,到了那我會和他們解釋。」
「沒問題,」楊計郁點頭,過了一會兒才問,「那…江清池要是問起呢?」
肖齊臉上的笑淡了淡,想了一下說道:「他不一定會問,問的話也沒必要說,反正他估計只是客套地問上一句。」
楊計郁微皺著眉,想起今天那通電話眉皺得更深,心裡把江清池罵了幾個來回,最後情緒不高地問肖齊:「你要去多久啊?」
「先去著唄,」肖齊倒沒太所謂的樣子,「少則一兩年,多則五六…你什麼表情啊?」
肖齊看著他明顯沮喪的表情樂了,安慰楊計郁:「又不是不回來了。」
「那你多和我聯繫。」楊計郁突然說。
「以前手機都不充電的人,沒覺得你這麼愛和我聊啊?不是嫌我話多。」肖齊心裡暖了暖,也覺得楊計郁最近仿佛哪裡變了一些,至少之前是肯定不會和他說這些話的。
楊計郁見他心情仿佛好了一些,心裡很輕地鬆了口氣,本想陪他把今天追悼會的事情處理好後,和他回酒店把東西搬回了自己那,但中途在幫忙收拾靈堂時仿佛看到了江清池的身影。
天色黑的快,大概五點已經灰濛濛,肖齊解開領口,在去後院透氣的路上被人拉進了黑暗處。
手腕被對方的指腹安撫性地摩挲了幾下,這些小習慣和身上的味道都很清楚地指明了對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