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清池走後,方群像是擔心孩子早戀會影響學習一樣,有些頭疼地在心裡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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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知午休兩個小時,一般在剩下的一小時裡,肖齊會在休息室眯一會兒,但今天卻躺了很久都沒有睡意。
休息室的床是一張單人床,方群沒有午睡的習慣,所以之前的中午都只有肖齊會進來休息。
但現在,肖齊閉著眼,依舊沒辦法忽略對方的視線。
休息室的窗簾遮光能力一般,不算太昏暗,江清池看著肖齊輕顫的睫毛,沒戳穿他的裝睡。
不知江清池看了多久,肖齊突然感覺無名指上被套上了什麼,冰涼的觸感順著他的指尖一直到指縫,最後卡在了根部。
睜開眼看到戒指的樣子時,肖齊下意識把手抽了回來。
「我不要這個。」肖齊把戒指從手上拿下來,輕輕丟到床上。
戒指在床單上滾了兩圈,最後掉落在地面,發出清脆的金屬聲。
肖齊對戒指的抗拒程度讓江清池愣了愣,他低著頭把地上的戒指撿起來,輕輕擦了擦,有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但江清池很快恢復表情,笑著把戒指收進了口袋,問他:「不裝睡了?」
肖齊往後退了退,沒接他的茬。
江清池臉上的笑沒有了。
肖齊起身,正要往外走時,江清池突然開口:「你在生氣什麼?」
江清池近段時間靠得太近,肖齊覺得自己好像有些得意忘形了。
「沒生氣,就是不想要這枚戒指。」肖齊說。
「為什麼?」江清池問他。
肖齊低著頭,過了一會兒才抬頭看著江清池:「我們是什麼能交換戒指的關係嗎?」
這句話落地,江清池沒了聲音,肖齊正好推門走了出去。
因為一枚戒指,兩人稍微緩和的關係仿佛又降到了冰點。
下午,江清池去六樓上班,中途沒再找藉口跑上九樓,也終於不再打擾肖齊辦公。
傍晚六點十分,已經下班十分鐘,今天的工作量不多,肖齊慢悠悠地收拾著東西,在五分鐘後,江清池推開了門。
然而江清池只是看了他一眼,走過來拿上桌上的電腦,一言不發地轉身又離開了辦公室。
肖齊的指甲很輕地陷進掌心,過了一會兒才放下不知什麼時候被他拿在手裡的文件,也離開了辦公室。
回到家,肖齊先洗了個澡,洗完澡躺在沙發上時才覺出一些餓,於是只好點開外賣軟體,在選擇口味時點了特辣的選項。
期間,任知曼給他打了個電話,邀請他後天晚上參加任家組織的晚宴,肖齊吸了吸鼻子,和她說好:「好。」
「哭了?」任知曼問他。
「沒哭啊,」肖齊喝了一口牛奶,嘴唇已經被辣得發麻,和她解釋,「吃太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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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肖齊頂著黑眼圈進辦公室時,方群被他嚇了一跳,問他:「通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