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如此,仍是融化不了他一身的寒涼。
他再次看著她,片刻垂下了眼帘,又落在那串佛珠上,打量小葉紫檀佛珠,散發著淡淡檀木香,泛著慈悲的光澤。
他不是信佛之人,從來不戴這類,是她主動送給了他,才會任由她戴上。
驀地,霍西洲抬手褪下佛珠,想要還給喬箏。
一直觀察他的喬箏,連忙握住他的大掌:「霍西洲,你做什麼?」
男人緩緩抬頭,沉默和她對視,始終一言不發。
見狀,喬箏攥緊了他的手,終是開口解釋:「霍西洲,你相信我,這串佛珠……我沒有送過他,第一次就送給了你。」
誠然,她十分清楚,男人為什麼生氣,一直不解釋……也是無法解釋。
霍北恆那句話,說的太重,太傷人,太刺人心。
而霍西洲,是男公關也是男人,她多少了解他,為人總有一絲清高。
這件事,她騙不了他,也無法騙他。
因此,在男人沉冷的目光下,她終是低頭:「我不想騙你,曾經……我是想過送給他,但也只是想過,沒有真的送過。」
「霍西洲,我送給你的時候,是真心的……想要祝福你。」
說著說著,喬箏紅了眼尾,低低道:「霍西洲,我給你道歉,我不知道……他會說出那麼傷人的話,但是這串佛珠,對我而言是很珍貴的,也是我虔誠的心意。」
「對不起,我讓你難堪了,真的很對不起……」
她輕聲道歉,恍然感覺到……這對霍西洲而言,確實是不公平的。
再想起丈夫,言語寸寸傷人,不留一絲一毫的餘地。
一時間,她有些心亂,不知道怎麼處理。
按理說,男人摘下了這串佛珠,是要還給她的,她應該收下……畢竟,就算她只是想過送給丈夫,最後沒有送出,但是起過那個心思,總是不夠純粹。
戴在霍西洲手上,他每天都要看到,難免偶爾會感到不舒服。
可是……喬箏不知怎麼,堅持想要讓他收著。
「如果不想戴,就收在身邊……好嗎?」
握住他的大掌,看著佛珠在他的掌心,喬箏聲音低低,帶著一點鼻音:「萬一以後分開了,就當是一份念想……看到它,你就想起我。」
話頓,喬箏想到,她帶給霍西洲的全是謊言,不由改了說辭:「佛珠的本身,是保佑人平安,其他的不重要。」
好說歹說,發現男人握著佛珠,沒有丟掉或者還給她的意思,喬箏悄悄鬆了口氣。
然而,他仍然不理她,不和她交流一個字,隱忍著所有情緒。
「霍西洲,你要是生氣,就說出來……不要一個人悶在心裡,容易悶出病的。」
聆聽著小女人的隻言片語,霍西洲攥緊了佛珠,沒有戴回手上。
他感覺得出,她把佛珠送給他時,祝福是藏著真心的。
他也知道,這串佛珠對她而言是珍貴的,她起過心思送給她的丈夫,這是沒有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