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說了……」
喬箏不抬頭,只是胡亂抬手,又要去捂男人的薄唇。
反被男人捉住手腕,緩緩拉開了距離。
「喬箏。」
再然後,霍西洲低頭抵著小女人的額頭,在她羞憤欲絕下,突然認真喚了她的名字。
於是喬箏抬頭,跌進了他的眼睛。
在燈光的灑落下,男人的一雙眼睛,像極了被揉碎的星河,有種說不出的好看。
「你現在這樣,很好。」
她的耳畔處,響起了男人淡淡的一聲。
她似乎明白,又似乎不太明白。
然而,霍西洲沒有解釋的意思,只是拉著她起身:「走吧,今夜先住蘭苑。」
喬箏回過神,隨著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住了:「你先走吧,這件事……我想自己處理。」
那個陌生男人的出現,是一場陰謀。
本來呢,她還在想著,如何要讓霍北恆在離婚協議上簽字。
剛好這件事,給了她突破口。
「喬小姐,不要逞強。」
霍西洲不容她拒絕,想要帶走她。
卻是喬箏再一次堅持:「霍西洲,你不要我的根本原因,是因為……我還沒簽字離婚,不是嗎?」
眼看著男人沉默,喬箏清楚……她猜的是對的。
不過麼,這是情有可原的,她和霍北恆就算只是隱婚,五年有名無實。
到底,他占了她丈夫的名額,就像她……也占了他妻子的名額。
霍北恆不捨得喬思思做小三,她呢……現在同樣不捨得霍西洲做小三。
恍然間,喬箏明悟了。
也許,直到這一刻,她才終於明白。
曾經,面對自己死也不離婚,丈夫是什麼感受。
肯定萬分厭惡,反感,排斥吧?
一如她現在,面對丈夫不肯簽字,還找了父親施壓,同樣心生憤恨。
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
大抵就是這種感受吧。
「你先回去,不出意外……再過不久,我的『好婆婆』就要過來抓姦了,應該是會帶著霍北恆的。」
低聲一說,喬箏含著淡淡的嘲弄。
沒想到,她強求了這麼久的婚姻,會以折磨為過程,再以撕破臉為結束。
如此想著,她看向她的救贖,霍西洲眉清目冷,視線所在也是她。
「等我,天亮前……我會帶著離婚協議,重新回到你身邊。」
喬箏一字一字定定說著,及腰的長髮隨意散落,素顏乾淨而又純真。
她徐徐一笑,是明媚的,璀璨的,也是耀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