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恍惚散去,她就只剩下釋然:「可是真的簽了字,我才發現……其實,沒有我想像的那麼難,是我一直想太複雜了。」
如果說,這場錯誤的婚姻,是折磨她的枷鎖。
那麼簽完字後,她只覺卸掉了枷鎖,迎來一種久違的輕快。
思及此,喬箏身形一轉,看向了窗外。
夜雨綿綿,外面的夜空一片漆黑。
窗戶被打濕,沾染了點點雨滴。
喬箏怕黑,不太喜歡下雨。
只是這一刻,她想著……她的身後,有霍西洲。
「霍西洲,你知道嗎?」
心頭微微一動,她突然身形一轉,迎上男人的目光:「這些年,我感覺自己就像風箏,線一直放在霍北恆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斷了線。」
「現在,我把風箏的線給你,你要嗎?」
喬箏虛虛抬手,假裝自己握著一根線,一根代表自己的風箏線。
這個動作,她是一時興起,說不出的幼稚。
沉默聽她訴說的男人,緩緩走近她。
然後,他配合著抬手,假裝接過了一根線,還問的煞有其事:「給我了?」
於是喬箏呆住,遲遲回不過神。
明明,這只是她孩子氣的玩笑……
「喬小姐,給我嗎?」
霍西洲微微俯身,耐心重複了一遍。
喬箏回過神,先是燦然一笑,明眸如星。
「嗯,給哥哥了。」
笑著笑著,她就落了淚,撲進男人的懷裡,額頭抵著他的胸膛,感受著他的心跳,低低一字一字道:「希望哥哥握緊,不要弄丟了。」
喬箏,試試吧,勇敢一點。
她在心底,如此告訴自己。
霍西洲,你眼前這個男人,給予你一次次保護,也給予你一次次疼愛。
說的矯情一點,他就像一道溫暖的光,照亮了怕黑的你,帶來了久違的溫暖。
深愛過霍北恆八年,雖然無法評估,還殘留多少情意。
但是有一點很清楚,簽字的那一刻,就不會再回頭了。
既如此……在你往後的餘生,除了女兒小月亮,為什麼不能再多一個霍西洲?
「哥哥,你真好。」
心下念頭既定,聞著男人身上淡淡的雪松冷香,喬箏忍不住一說。
霍西洲一動不動,任由她抱著。
她總是如此,一心認定了他好,那就……隨她吧。
「叔叔……媽媽……」
這時候,休息室的外面,響起了小月亮的聲音。
兩人對視一眼,連忙出了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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