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如此,兩人之間的距離,就只隔著一個衣櫃,喬箏還是大氣都不敢喘。
尤其在下一刻,霍西洲取出了衣服,身形微微一轉,重新正面對著她,然後……他抬手,落在了病號服上,開始解開紐扣?
喬箏仰頭,微微瞪大眸子,怔怔看著男人解開衣扣,露出一大片胸膛,有力的肌肉與堅硬的腹肌並存,往下沒入人魚線……
莫名的,在這種情境之下,喬箏一點一點紅了臉頰,有些口乾舌燥,漸漸不敢看下去。
直至,她餘光一瞥,落在男人的心臟處,那裡雪白的紗布刺眼,又讓她整個人沉默了。
下意識,她伸出一隻手,透過衣櫃的縫隙,落在他心臟的所在,溫柔小心描摹了一遍。
衣櫃裡面,光線是昏暗的。
而他,站在衣櫃外面,身後一片明亮。
昏暗與明亮,仿佛在不經意間,將她與他分割成了兩個世界。
就在霍西洲脫下衣服時,本來在地上的沐雪妍,踉踉蹌蹌一個起身,不是轉身離開病房,而是直直對著霍西洲撲了過來。
睨著這般的沐雪妍,喬箏眉心一蹙,唇瓣動了動,終是沒有出聲。
卻是霍西洲,有所察覺一般,緩緩一個後退,靠在了喬箏所在的衣柜上,無形之中遮擋住了沐雪妍。
面對靠近他的沐雪妍,他一手攏了攏病號服,一手攥住她的手腕:「滾!」
冷淡落下一個字,霍西洲就要甩開她,不想沐雪妍抱住他的手臂,做著最後的掙扎:「西洲,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
霍西洲的心臟處,疼痛一直縈繞不散,迫使他的每一寸用力,都會加深這份疼痛。
饒是如此,他排斥沐雪妍的觸碰,正要重重甩開她——
「西洲,你是因為失憶,忘記了我的存在,才會和喬箏在一起的!」
沐雪妍徹底認清,她現在在男人的心上,比起喬箏的存在,是極為不起眼的,算得上天差地別。
若是她這一走,怕是無法再見他,她很清楚這一點!
由此,她還想反撲一次,為自己爭取一點生機。
從前,她假意矜持,保持著距離,不想被男人看輕,結果不起一點作用。
於是這一刻,沐雪妍幾乎是慌不擇路,把胸口蹭向男人的手:「西洲,你看看我,你好好看看我,我不比喬箏差的……你只是失憶,才不肯接受我的,你當年給了我玉佩,把我當成了妻子的!」
謊言說多了,沐雪妍現在深信不疑,當年遇上霍西洲的就是自己,玉佩給的也是自己。
她滿心滿眼,都是最後的一博,全然忘記了男人的殺心。
「西洲,我不相信,你對我這麼狠心,沒有一點情意……你碰我一次,只要碰我一次,你一定也會喜歡我的!」
面對她的深情,男人蒼白如雪的面容,沒有絲毫的動容,反手掐上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