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是冬夜太冷,霍西洲清清冷冷的音色,多出了一縷繾綣。
他轉移的話題,有些讓喬箏迷茫:「哦,好……」
「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南山墓園,看看你的媽媽,可以嗎?」
她未落的話音,隨著男人這麼一句,完全一個恍惚。
「你怎麼……這麼突然……要去祭拜我媽媽……」
等到回過神,喬箏攥緊了手機,問出了這麼一語。
「初雪過後,就是元旦……喬小姐,新的一年,適合重新開始。」
毫無徵兆的,男人落下的一字字,喬箏都能聽懂,卻又不解其意。
卻在下一刻,男人接著的一句話,更是宛如一個驚雷,炸在了喬箏的耳畔。
「重新開始之前,總要去看看岳母,請求她……將你許配給我。」
隨著他一字一字道出,喬箏腦海一瞬空白,什麼也思考不了。
「霍西洲……你在說什麼啊……」
她唇瓣發顫,不明是太冷,還是情緒激烈。
然而,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仿佛一點不自知,還有心思逗她:「喬小姐,叫哥哥。」
應該質問他的,質問他在胡說什麼,可是……喬箏哭過的眸子,裡面殘留著淚水,看起來濕漉漉的,有種說不出的懵懂,無助,可憐。
下意識,她竟是乖乖一喚:「……哥哥。」
「怎麼這麼乖?」
男人輕問一聲,不待她回答,繼續誘哄一聲:「這麼乖的壞孩子,應該給予獎勵……」
路燈灑落,喬箏背靠著路燈,形單影隻的一團,卻連呼吸都放輕了。
「和哥哥結婚,好嗎?」
放輕呼吸之下,感官放大了一些,男人天籟般的一聲,從手機之中傳出。
她確定,不是錯覺。
可是……如果不是錯覺,又是什麼?
好半晌,喬箏才眨了一下眼睛,艱澀的出聲:「你說……什麼?」
「我說,和我結婚吧,喬小姐。」
霍西洲放緩了語速,一字一字落下,重複了一遍意思:「你一直覺得,自己糟糕,不值得……你擔心,我會後悔,會膩了你。」
早在之前,他就已經發現,喬箏在感情上無比的自卑。
她追逐霍北恆的方式,是極盡所能對他好,受傷了默默忍受,很少有過反抗……甚至就連哭,她大多時候,也是默默無聲的哭。
原本想著,他給她一點時間,讓她慢慢走出來。
如今,聽她哭訴了關於父母,原生家庭的影響,給她造成了新的打擊……他意識到,她很有可能,不僅無法學會勇敢,還會繼續往後退。
轉念一想,治癒這樣一個壞孩子,需要的是時間。
時間是漫長的,在那之前……他想,也許應該換個方式,給予她安全感。
逼她學會勇敢,到底是下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