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
待著霍西洲回過神,第一時間……以為聽錯了。
再開口,他壓著的嗓音,透露出了濃濃的緊繃。
那雙深淵一般的眼睛,亦是一下子抬起,鎖定了床上的人影。
喬箏幾乎睜不開眼睛,卻又因為處於危險,始終堅持著不肯失去意識:「我說,我懷孕了,寶寶已經……已經三個月了!」
如果說,剛剛那一句,霍西洲以為自己聽錯了,那麼現在這一刻……則是聽得一清二楚!
小女人她……懷孕了。
而且,已經三個月了,三個月……他在腦海之中,不由自主推算了一下時間。
距離碰她,到現在……是有三個月了的。
三個月前,她身邊的男人,應該……只有自己吧?
那這個孩子……
是他的。
隨著得出這一認知,霍西洲幾乎是下意識,靠近了床邊所在處。
眼淚一直在落,喬箏聲音止不住哭腔,身子虛弱之下,繼續低低哀求:「三叔,您在我心裡,一直就像一個長輩……」
話音未落,察覺到了他的靠近,喬箏掙扎了幾下,渾身完全脫力,最多只能動動指尖。
心生點點絕望,喬箏無法改變困境,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賭霍爺還有一絲人性:「三叔,他已經死了,這個孩子……是他留給我,唯一的念想。」
「發現懷孕的時候,我身子太弱,差一點就流產,好不容易……我真的好不容易,才保住了這個孩子。」
冷汗和著眼淚,浸染入了眼眶,泛起一點點刺痛,喬箏只能閉著眼睛,竭力想讓霍爺心軟。
「我現在,經不起一點折騰,就連在情緒上,也要有所克制……你若是碰我,我一定會流產的,求你了三叔!」
喬箏顧不得什麼,在自己還清醒之下,不斷訴說著苦痛。
只是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已然是強撐到了盡頭:「三叔,我要是流產,對你也不好,是不是?如果……」
停頓了一下,喬箏心生濃濃的苦澀。
在霍西洲死後,她想著一直守身的,不敢說什麼能守一輩子,最起碼……在沒有放下他的幾年之內,她總能守身的!
不曾想,突然發生了這種事,這讓她感覺對不起霍西洲!
最終,喬箏無可奈何,還是說出了口:「如果三叔,真的不能放過我,我只求……等我生完孩子,我再伺候您!」
聆聽著小女人一句一句說完,霍西洲停在了床邊一步之遙。
顯而易見,他現在這一層身份,經過所謂的試驗,給她造成了深深的陰影。
在她心上,他現在和禽獸無異!
她懷著身孕,情緒不能起伏,在和他一再周旋下,消耗盡了精力。
對此,霍西洲清冷如雪的面容上,浮現出了一抹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