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箏幾乎是下意識,攀住了他的肩膀,心虛低下了頭,有點不敢看他。
後知後覺的,才發現他變回了她所熟悉的霍西洲,還喚著她「喬小姐」。
她錯愕不已:「你不是恢復記憶……」
「我只是恢復過去的記憶,和你在一起的記憶,同樣還在。」
見她這般反應,霍西洲解釋一說。
「喬小姐,我還是我,恢復了記憶,並不會改變什麼。」
他這麼說著,倒讓喬箏半信半疑,想起了這段時日,他一直的冷落:「可是……你恨我,不是麼。」
「我恨你做什麼?」
霍西洲一邊抱著喬箏,一邊低頭看著女兒。
小月亮心有靈犀,抬手抓住了爸爸的衣角。
於是一家三口,慢悠悠往機場外面走。
「唔唔……」
路過霍北恆時,還強撐著沒有昏死的霍北恆,嘴巴被堵住了,只能喉嚨發出一點聲響。
他見證了霍西洲的求婚,見證了霍西洲吐露真相,也見證了……喬箏逐漸的軟化。
他仍是不甘心的,雙眼滿是陰鬱與偏執,試圖引起喬箏的注意。
還可惜,喬箏這一次,連回頭一下也不曾。
「唔唔……」
不得已,目送一家三口走遠,霍北恆在地上弓起了身子,眼底不斷有淚涔出,嗚嗚咽咽哭了起來。
「那是你的三嬸,你必須死了這條心,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霍正霆厲聲一說,見霍北恆一直落淚,心生濃濃的失望。
當年,姜嵐只是他的情人,偷偷生下了這個兒子,悶聲不響藏了二十多年,養成了這個德性。
姜嵐現在入獄,或許是個好事,就讓她一直在監獄待著。
而他,會送兒子出國,如霍爺所說,一輩子不得回國了!
最終,目睹一家三口出了機場,霍北恆這才心如死灰,緩緩閉上了眼睛。
斷掉的一條腿,是那麼疼痛,卻又疼痛不過心臟。
他清楚,這一別……就是永遠。
從此,山高水長,兩個國度,他和喬箏……再不會相見。
人人常說,愛而不得,最痛苦。
於他而言,得而不惜,真該死!
……
出了機場,在黑衣人的護送下,又坐上了車。
直到這一刻,喬箏還是回不過神,心臟跳的飛快,想要跳出胸腔。
「還敢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