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知道了他家裡的情況後,他會不會還像現在這般堅定。
「我阿爹名喚姜文,是沅江府有名的富商,他樂善好施、與人為善,喜結交好友。
前些年國庫空虛,他帶頭向朝廷捐了十萬兩,被朝廷特封七品鄉君,現任沅江知府昔年曾受過阿爹恩惠。
即便如此,我和姐姐依舊要連夜出逃,爹娘現在雖性命無憂,卻被困在了沅江府,隨時都有可能喪命。」
姜明弘喝了一口酸梅湯,潤了潤嗓子看著謝淵問:「知道了這些,你還想知道我家發生了何事嗎?」
姜明弘好像什麼也沒有說,卻又什麼都說了,他這是告訴他,未來岳父岳母犯的事極大,一旦和他們牽扯上,即便他恐也自身難保。
謝淵並未第一時間回答姜明弘的問題,他思索片刻問:「二老可有罪?」
姜明弘輕笑了聲譏諷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謝淵聞言指了指天問:「和他有關?」
姜明弘搖了搖頭。
謝淵瞬間放鬆了許多。
「二老為何讓你們姐弟來京都?」
謝淵一連三問,句句都問到了點子上,他雖還未入官場,但姜明弘面對他,已感覺到了很大的壓力。
謝淵看他久久不答再次開了口。
「可是因為那人的手,還伸不到京都?」
姜明弘搖搖頭:「是因為在京都,他會有所忌憚,不敢亂來,他做的事,他的主子暫時還不知。」
那就是在謀私利,且他的主子來頭應不小,心中有了一個大致推測後。
謝淵看著面前的人,姜明弘果然不簡單,最起碼不能將他當成普通十一歲少年看待,不然他不可能知道這麼多。
姜明弘應視他的目光,並未退卻。
「現在你還想知道我爹娘的事嗎?」
這次謝淵並未思索,立刻就給了他答案。
「我願洗耳恭聽!」
姜明弘雖面上還算平靜,心中卻是波濤洶湧的。
「你當真決定了?不在想想了?」
謝淵很是平靜道:「我已想的很清楚。」
「哪怕因為我們,你也會深陷泥潭,也不悔?」
謝淵笑了。
「不踩一踩怎知是泥潭?我這個人,前二十一年,除了錢,幾乎無所求。
如果沒有遇到你阿姐,我的人生,會像我和老師事先規劃好的那樣,一步步前行,雖一馬平川,卻也一眼就望到了頭,未免太無趣了些。」
謝淵看著姜明弘。
「再次遇到你姐姐後,我發現相對比她來說,以前我所在乎的錢,都變得索然無味的,她關乎著我的後半生。」
姜明弘有些詫異的看著謝淵,只覺得他好像不認識他了,他突然就想到了阿娘以前說過的一句話,『無欲無求的人,動了情,最為可怕,要麼和喜歡的人長相廝守,要麼就是山崩地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