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謝家,早已躺在床上的謝淵卻久久都沒入睡,所有認識他的人都說他將財看的很重,以前他也是這樣認為的。
而今日三萬兩的銀子,他說給就給了,並無一絲的猶豫和不願、後悔。
以前他手裡如果沒錢,會覺得心裡很空,而現在哪怕將所有的身家都給了姜明月,他依舊覺得很踏實,甚至透著一絲絲的歡喜,有人替他管錢了。
沒想到心悅一個人後,他會變成這樣的謝淵,不過這樣的改變也挺好的,想到這些謝淵緩緩閉上了雙眼很快就睡著了。
同一時間京都,沈嬌娘將聘禮單子給了丈夫。
「這是聘禮單子,你也看看。」
陳富貴接了過來,他一邊看一邊聽媳婦說:「咱家這個女婿雖出身寒門,但誠意十足,其中有一金簪、耳環,是大頭。
則就是布了,其中兩匹乃是上等棉布,那匹石榴紅的顏色極襯咱們娟兒,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我就不說了你自己看,除了這些還有三十兩的聘銀。」
陳富貴飛快掃視了一眼聘禮單子遞給媳婦,揶揄了她一句。
「當初你對這個女婿可極不滿意。」
「那時他還只是一童生,我當然不滿意,娟兒是咱們的第一個孩子,是咱們精心養大的,相貌、女紅、廚藝樣樣出眾,我自不想委屈咱們孩子。」
陳富貴聞言嘆息道;「是我這個當爹的沒有本事,如果我的職位在高些,咱們娟兒說不定能嫁到官家,當個官太太。」
沈嬌娘握住了丈夫的手。
「說這些作甚,你已經很努力了,也是個好丈夫好父親。」
她知道這些年丈夫一直兢兢業業的當差,就是想往上再爬一爬,可惜他們手裡一無錢打點,二就是沒有人脈,混到現在還只是一小吏。
「我觀咱們女婿是個有運道的人,現在是秀才,在過個幾年說不定就是舉人了,即便以後他不再科舉,旁人也要稱咱們閨女一聲秀才娘子,這已經比咱們左鄰右側,嫁的好多了,再則咱們女婿現在是私塾里的先生,明年咱們延哥兒讀書就不愁了。」
陳富貴聽了媳婦的話,眯著眼睛笑了。
「是這個理,不光是延哥兒,往後還能再拉扯一把殊哥兒。」
沈嬌娘點點頭商量道:「這嫁妝咱們是不是再比著之前豐一點?」
陳富貴聞言只覺得有些頭疼,他們一家算是節儉的,平日裡也會過日子,但即便如此這些年,總共才攢了一百多兩,娟兒的嫁妝,他們雖早早的就開始準備了,但女婿送過來三十兩的聘銀,他們怎麼著也得給女兒一些錢壓箱底,不然會讓人小瞧。
可如果給娟兒準備的豐一點,往後鳳兒她們怎麼辦?他們一家子的人還要開銷。
沈嬌娘看丈夫眉頭緊蹙的就知他在想什麼了。
「錢的事你不用擔心,這些年姐姐陸陸續續的給了我不少的首飾,那些不適合娟兒她們戴的,我準備賣了,這樣湊湊也就夠了。」
陳富貴聞言輕輕拍了拍媳婦的手。
「委屈你了,跟著我這麼多年,從未過過一天好日子。」
「為了孩子們我一點也不委屈,再則現在的日子如果不是好日子,那什麼樣的日子才算是好日子?」
提起姐姐,沈嬌娘忍不住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