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將早就準備好的錢袋子遞給了他。
中年男子收起錢起身離開了。
謝淵將一壺茶喝完這才離開。
半個時辰後,青石胡同書房內,謝淵緩緩展開了手中的紙條,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寫了很多的信息。
五皇子妃上月召見了四次太醫、沅江知府三年任期已滿,二皇子和大皇子因稅收之事起爭執,吏部侍郎錢大人被罷免……
謝淵看到最後,微眯了一下眼睛,那日去上清觀的竟是二皇子?
他將紙條上的信息記在心裡後,點燃紙條,閉目整理這些信息。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了,等謝淵重新睜開雙眼,看已是黃昏,起身出了門。紙條上的信息讓他臨時決定去見一見五師兄。
吏部尚書嚴毅的府邸,他聽了管家的稟告愣了愣,這才道:「將人請到書房來。」
「是!」
嚴毅望著離開的管家,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是知道謝淵的,且早在幾年前,就已開始默默關注他。
出身草芥,以寒門之身年少中秀才後,被老師收於門下,既是自己的師弟,將來也會是自己的同僚。就是不知他這時候突然登門所謂何事。
謝淵有管家領著走進書房,抬手作揖:「子敬見過師兄。」
嚴毅面上帶著三分笑溫和道:「自家師兄弟無須多禮,坐!」
「謝師兄!」
嚴家不愧是清流世家,書房裡藏書甚多,隨意一瞥便是孤本和名籍,雖已是黃昏,天色較暗,但書房內的燭光很亮,將四周照得十分光亮。
嚴毅雖已四十出頭,但保養的極好,頭上不見一根白髮,長相堪稱俊美。
二人第一次相見,自然是先從師父聊起,然後嚴毅作為師兄詢問了一番謝淵家中情況,知他家中甚好,作為讀書人免不了要考校一番謝淵。
對於這樣的環節,謝淵早已習慣,從他考中童生開始,這樣的考校就沒有停過。
嚴毅不清楚他的底細,一開始的問題問的極簡單,等謝淵回答完這些問題後,問題逐漸深入,角度也逐漸的刁鑽,上至大楚律,下至民生,中間還穿插問了一些變法。
謝淵並沒有用什麼華麗的辭藻,他用最簡單樸素的話將自己的所思所想說了出來。
嚴毅的神情逐漸變得認真了起來。
一會兒後考校結束,嚴毅摸著鬍鬚笑道:「聽老師說你明年有意下場?」
「是!子敬想試一試。」
「會試之前若有什麼不懂的可直接來問我。」
謝淵笑著應道;「多謝師兄。」
這時管家稟告晚飯已備好,嚴毅態度非常友好的拉著謝淵一同入的席。
席間二人又聊了會家常,嚴毅發現他這位小師弟當真是個人才,和他閒談如沐春風,滿身熨帖,卻又不會讓人覺得這樣的親近很突兀,講話圓融得體,面含三分笑意,不卑不亢的。
這一頓晚飯可以說賓主盡歡,等謝淵離開嚴府已是戌時半,席間和嚴毅閒聊,二人說的好像都是一些家常話,但他知道師兄已明白了他的意思,如此即可。
謝淵回到家中放下所有的心事,很快就入睡了。嚴毅卻罕見的失眠了,謝淵最後幾句話,句句飽含深意,值得他深思,吏部是該好好的整治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