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管家走到姜文的身邊低聲道:「咱們的人傳來消息,昨日晚張重岳突然大怒,王炳幾個心腹,被他罰了三十大板,還殺了二十多號人。」
姜文聞言眯了眯眼睛,看來他和女婿、兒子的計劃成功了,王炳幾人以各種名義向他們勒索財物的事應該是事發了。
「相公,你快來看。」沈冰心這時突然開了口。
姜文走到妻子的面前,接過一頁信,看過後,臉上慢慢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果然如此,按照女婿的推論,聖上應也知道了鐵礦、鹽礦的事,怪不得這段時間,一直都有人向他府里的下人打聽鐵礦、鹽礦的事,這些人不出意外應是聖上的人。
這時妻子又遞給了他一頁信。
姜文看過後坐了下來,沒想到王炳幾人搜刮財物的事爆出來,仍無法扳倒張重岳,說不失望那是假的,不過很快他就調節好自己的情緒。
張重岳可是大皇子的岳父,兩朝老臣,二品大將,能有今日這結果已很好,就像女婿說的慢慢來。
現在的情況比著去年已好了很多,再就是未來一年或二年內,張重岳和王炳幾人應都不敢再對他出手了,而且如果事情真如女婿所料,張重岳要進京自辯清白,到時候他們往軍中安插人的機會也就來了。
一炷香後,沈冰心將其他幾頁信也給了丈夫。
姜文看完領著鄭管家進了書房。
二人在書房內聊了一刻鐘,姜文緊接著出了門,今日的沅江府和往昔好像沒有什麼區別,但暗處卻變得波濤洶湧了起來。
十月十二京都,姜尚書進了御書房。
宋銘暫放手頭的事看著站在下方的人問;「姜愛卿這時候來可是有什麼事?」
「微臣近來整理沅江府歷年上稅情況,發現了一件事。」
「什麼事?」
現在只要是沅江府的事,宋銘就分外重視。
姜尚書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將整理出來的東西,呈給了聖上。
宋銘打開看著那一個個的數字,太陽穴突突直跳,他強壓怒火問:「也就是說自從六年前開始,沅江府交上來的稅就一年比一年少,而今年銳減三成,並不是沅江府受了災,而是因為這三成的稅都進了張重岳的口袋裡?」
聽聖上發了怒,姜尚書第一時間就跪了下來。
「聖上息怒,臣手中並無證據,不敢妄言。」
宋銘緩緩吐出一口氣,用了幾息的時間平復好心情,看著姜尚書道:「起來吧!錯不在愛卿。」
姜尚書站了起來,雙眼關切地看著宋銘欲言又止的。
「你我君臣之間何許吞吞吐吐,有什麼事,一併說了就是。」
姜尚書低頭稟告道:「近來京都附近所有的縣,鹽價比著之前每年上漲了兩文錢。」
宋銘聞言不由地眉頭緊蹙。
「南邊的鹽還未運過來?」
「運過來了,但比著往年少了一成,因沅江府沒鹽了。」
宋銘愣了愣。
「沒鹽了?什麼意思?」
「沅江知府說是因為鹽礦已開採不出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