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那個可以把他舉過頭頂的父親,如今隨著年齡的增長,已經變得乾瘦輕盈。
時宴東心中五味雜陳,但也深知現在不是矯情的時候。
「外面已經乾淨了,車就停在門口,你帶老爺子去我家醫院。」
「那裡人少嘴嚴實,不會讓你們父子倆明天出現在新聞頭條上。」
蕭應淮說完,時宴東感激的對他點點頭。
路過時慢身邊的時候,時新國用手捏了捏時宴東的肩膀,示意他停下來。
時宴東停住腳步,但卻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根本不想多看時慢一眼。
「這個孩子……你們帶走吧……」
「對……對不起……」
時新國的聲音虛弱,還帶著微微哽咽。
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時慢作為時新國的老來女,含著金湯匙出生在時家,從小要什麼有什麼。
說句誇張的話,即使是要天上的月亮,時新國都會絞盡腦汁的給她摘。
但時新國沒想到,就是這樣嬌養寶貝著長大的孩子,現在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下蠱、害人、視人命如草芥……
今天她的刀是對著自己,那明天呢?後天呢?再長大點呢?
若是不讓她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那她以後將會犯下更大的錯。
「爸爸!爸爸不要啊!他們會要了我的命的!」
時慢朝著時新國伸出手,臉上的淚痕斑斑,只是一眼就讓時新國心痛不忍。
「你的命是命,別人的命就不是命嗎?」
時新國氣到渾身顫抖,才止住的血又開始慢慢往外滲。
柒柒連忙上前一針扎在時新國的太陽穴,時新國目光一滯,而後緩緩閉上雙眼……
「時叔叔,趕緊帶爺爺走吧!」柒柒催促道:「銀針治標不治本,還是需要去醫院找醫生叔叔的。」
時宴東點點頭,抱著時新國揚長而去。
柒柒會醫術,針灸治病雖說沒有席冕那麼厲害,但治療時新國還是沒有問題。
但她現在實在沒有更多的時間耗費在時新國身上,顧印那邊不容樂觀,自己身上的靈根樹也在逐漸隕亡。
她實在等不了了……
柒柒上前一張符貼在時慢的腦袋上,時慢眼神瞬間呆滯,就連眼淚都停在眼眶裡不往下滑落。
蕭思睿扛起時慢就往外走,張愛蓮心中一頓,顫顫巍巍的上前伸出雙臂擋在門口。
「你們不能帶走我女兒!」
作為女性,張愛蓮自然是比時新國更加感性。
這是她豁出去半條命才生下來的女兒,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讓別人帶走?
小孩子做錯了事情,大人敲打調教就好,哪有交給他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