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秧越的民間流傳著一句順口溜。
——興國興家興天下,將才奇才帝王才。
而這毋庸置疑,是在說慶崇。
慶崇二十五時,秧越便已國本穩固四方安定。
王后崔氏生辰前一月,慶崇聽說南下棲雲山上有珍稀茶花,便親自南下為崔王后尋花。
也就是在棲雲山,慶崇與殷十娘相遇了……
殷十娘是棲雲山上養茶人的女兒,長到十五歲還沒有出過茶山,更沒有見到過什麼達官顯貴,更別說是帝王。
見慶崇眉眼如星威風赫赫,身後還跟著一大幫子人,那陣仗誇張得不行,直接把殷十娘嚇得扭頭就跑。
「小娘子,你跑什麼?」
慶崇只見過看到自己就巴巴貼上來,還未見過殷十娘這種落荒而逃的,當即就來了興致,一個飛身便穩穩站在殷十娘眼前。
殷十娘即使身穿一身粗布衣裳,都遮不住沉魚落雁的好容顏,身上還散發著淡淡的茶花香,順著陣陣微風,迎著細微日光……
花香……美人……
直接攻略了慶崇的心。
「官人有禮了,阿爹在山那頭喊十娘回家,十娘該走了。」
殷十娘低著頭,聲音好聽又輕柔,讓慶崇的心跳都漏了一拍。
秧越的男尊女卑極為嚴重,即使慶崇有心改變,並付出了行動,但還是效果不顯。
畢竟根深蒂固的思想,實在是難以扭轉。
平民女子都自稱『賤奴』,官家小姐雖然高人一等,但依然自稱『奴』。
而王的女人或是皇室女子,雖在女人中地位崇高,在別人面前自稱『吾』,但在王面前,也要卑躬屈膝的自稱『奴妾』。
秧越的女人沒有地位,並且不僅甘願低賤,更是不願意改變。
殷十娘自稱『十娘』,看到慶崇這穿著打扮及出行陣仗都非同凡響的人,她也只是低頭輕語,並未誠惶誠恐的下跪。
這樣的女子讓慶崇好奇,但同樣也讓慶崇身後的人不滿。
只見隨行護衛快步上前,直接半抽長劍威脅殷十娘。
「賤奴大膽!你眼前乃秧越王!豈容你如此說話!還不速速跪下!」
護衛的聲音讓殷十娘肩膀一抖,看那樣子明顯是被嚇住了。
慶崇見美人驚慌,轉頭皺眉看向護衛,眼神也極為不滿,「都退下。」
護衛小小年紀,不明白慶崇為何會允許賤奴如此放肆。
但不遠處的大臣看到殷十娘的相貌,十分也明白了七分,連連招呼眾人趕緊退下。
慶崇自登基來,還只立了一個崔後。
如今他也已二十有五,卻總以各種理由不充納後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