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郗淮深吸一口氣,感覺腦袋更疼了。
事情到底是怎麼發展成現在這個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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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前
長時間的飛行旅程和驟大溫差變化還是給林郗淮造成了影響。
幾乎是一下飛機抵達伊塔倫納,他整個人就完全垮掉,直接叫了輛車去酒店躺屍。
偏偏他又有嚴重的睡眠障礙,儘管疲憊無比都難以進入深眠。
睡得斷斷續續,體溫過高,人燒得也有些不太清醒。
於是那些閃過的畫面也不知道是回憶還是夢境,在他的腦子裡一幀幀的播放著,讓他片刻都不得安生。
人影飄忽扭曲,像是晃動不明的鬼影。
「林郗淮,看到你過成現在這個樣,我就放心了。」
「你為了報恩給戚家賣命這麼多年,結果到頭來被利用了個徹徹底底。」
「挺好奇的,你現在是什麼感受?」
「難怪人人都喜歡看反差,看聰明人犯蠢也就特別有意思。」
……
可能是乙方當久了磨平了林郗淮的性子,他現在幾乎很少產生激烈的情緒。
何況高高在上說著這些話的人是他三個月前就分手的前任。
一段關係發展成這樣,已經完全有失成年人的體面。
林郗淮不願和覃卓承對著冷嘲熱諷,讓自己變得更加糟糕難堪。
或許是這幅無論怎樣都難引起情緒波動的模樣令人生惱。
在林郗淮無視他準備離開時,覃卓承再次開了口:「你是不是覺得已經解脫了?」
林郗淮也不是泥糊的脾氣,當即停下腳步,轉身冷淡又輕蔑的看著人:
「覃卓承,你太把自己當個東西了。」
傲慢的認為自己能輕而易舉的對他造成影響。
覃卓承驀地笑了,笑得很輕:「是嗎?」
聲音很低,如同在耳邊的囈語,像是不知名的詛咒,他們會無休止的糾纏下去。
他在林郗淮面前徹底撕掉了那層溫和良善的皮,向他盡情展現自己的惡劣,試圖激怒他。
「林郗淮,別忘了當年你爸媽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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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林郗淮猛地驚醒過來,一陣強烈的心悸感,幾乎要讓他喘不上氣。
緩和了半天才感覺空氣正常的流入自己的肺腔,他整個人漸漸恢復正常。
床頭櫃旁的酒店電話仍在響著,林郗淮探身接通。
對面是他的酒店管家,對方貼心的慰問著他的身體狀況。
在酒店躺了兩天,林郗淮開口的聲音有些啞:「謝謝,燒已經退了。」
這個小國的通用語言是英語,可仍帶有當地口音,說話的時候語速快,尾音還有點卷。
林郗淮頭有些疼,沒太聽清對面說了些什麼:「Sorry?」
管家耐心的重複了一遍,林郗淮聽清了,是詢問他晚上是否在酒店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