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郗淮也沒有猶豫多久,終究還是訂了喬克生日那天的機票。
航班達E國L城,然後他在那邊休息一晚上,第二天轉機回國。
下午的陽光舒適,讓人憊懶。
林郗淮窩在沙發上,整個人都沐浴在暖光下,有一搭沒一搭的翻著手中的筆記本。
秦洲晏坐在不遠處沙發的另一端,正在看書。
猶豫了下,林郗淮還是開了口:「喬克生日禮物我準備好了,生日那天能麻煩你幫忙送給他嗎?」
秦洲晏翻書的動作一頓,抬頭看向他:
「確定不去了?」
「嗯。」林郗淮輕輕應道,「我的航班在那天。」
秦洲晏點點頭,其實早有預料,也不算意外。
「就是可惜了,喬克和彌爾勒兄妹應該還想見你。」
林郗淮很淺的笑了下:「替我說聲抱歉。」
空氣安靜了下,秦洲晏手中的書也沒有翻動,他突然開口問道:
「你還是和之前的計劃一樣嗎?回北市?」
「不一樣。」
見人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林郗淮整個人以一種更隨意的姿態倚在了柔軟的沙發里。
「上次我們在酒店裡的時候,我說要回去是回北市,因為我想快點解決一些事。」
覃卓承還有戚家,事情太多了。
他不是什麼寬容良善的人,無法看到他們每個人都好好的幸福生活著,是想想也憋屈鬱悶的程度。
但他的心理諮詢師說得對,問他要怎麼做,他又確實迷茫。
其中攪和了太多了恩怨是非,甚至牽扯到上一代。
覃卓承的父母,戚枕的父母,還有他的父母。
「我太急了。」
林郗淮的聲音很輕。
他無法眼睜睜看著問題擺在那裡,不立馬去解決,所以上次在伊塔倫納短短待了幾天他就想回去。
歸根結底就是無法打心底認同自己的「逃」。
可他根本不知道怎麼解決,他仍被線團纏得緊緊的。
林郗淮感受著初春陽光的暖意:「其實我現在也不知道怎麼處理,但我好像不那麼急了。」
「說起來還得謝謝你,我似乎能接受這種慢下來的節奏了,我感覺平靜了很多。」
「我想按照心理諮詢師的建議,先調整好自己的狀態。」
林郗淮能深切的感受到自己之前的狀態非常非常糟糕,迫切的改善卻又不知道朝著哪個方向。
對出來換個環境的建議不置可否。
可現在在伊塔倫納待了近一個月,他發現是有用的。
儘管那種改變很小,但仍讓他看到了出口的一絲微亮。
好像朝著這個方向走走,也不是不可以。
秦洲晏問道:「所以你的想法是?」
林郗淮緩緩道:「回國,但不回北市,我想去別的地方看看。」
他晃了晃手裡的筆記本:「我爸的,裡面記載了很多他和我媽媽的生活。」
「他們一起去過很多的地方,所以我也想循著他們的腳步到處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