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現在林郗淮甚至都有點期待,對方接下來帶來的意外會是什麼。
秦洲晏和林郗淮短暫的對上視線。
剛剛林郗淮說,不管發生什麼事,自己都有能及時應對好的能力。
好巧,秦洲晏同樣有這個自信。
從他說了第一句話後,他就在關注對方的反應和情緒。
如果有一絲一毫的不適或勉強,這個事就到此為止。
他能完全不牽連到對方,甚至讓眾人忽視掉他的情況下把事情圓過去。
但他又清晰的知道,這可是林郗淮。
是獲得過國際獎項,在攝像機閃光燈和媒體的圍擠簇擁下也面色如常的人,現在又算得了什麼。
青年素白纖長的手指穿過杯腳,隨意的架著酒杯,倚在沙發里看著他。
甚至有種秦洲晏要是惹出了什麼尷尬的事,他能立馬站起來解圍的感覺。
至於情緒……自然是有的,如果沒分辨錯,大概是對他的一股淡淡殺意。
秦洲晏失笑,然後在對方一臉「你就繼續掰扯吧」的目光中,繼續開口道:
「抱歉打擾了各位的私人時間,在此先以酒致歉。」
他隔空舉了下杯,然後仰頭將杯子裡剩下的酒喝淨。
「事情是這樣,剛剛我和朋友聊天,我們都覺得這家酒館非常棒,不管是酒,氛圍,還是在座的大家。」
「只是不知道各位有沒有種感覺,音樂的交互性似乎稍有欠缺,恰好我朋友看到前面有樂器。」
說完,他的聲音短暫的停留了下。
「……」
林郗淮低頭笑了,沒想到是沖這個來的。
他知道話音到這裡,剩下就是留給他的地方了。
無論是處理妥帖的拒絕還是爽快的接受給出一場精彩的表演,都是他的本事。
其實他要是什麼都不做,以沉默相對也可以,秦洲晏自己會處理。
但他不會讓局面變成這樣。
林郗淮站了起來,手中酒杯里粉色的酒液無意隨著他的動作輕盪,他笑著開口道:
「所以不知道在座有沒有會音樂的朋友幫個忙,我需要一個貝斯手。」
「晚上酒後放鬆的時光已經很棒了,但周五的晚上,有理由可以更棒一點,對嗎?」
他的話音落下,眾人就已經知道他要幹什麼,於是接連響起歡呼起鬨的聲音。
一時之間,氣氛更加的熱鬧喧囂。
其實就算沒有貝斯手也沒有關係,林郗淮只是為現在的局面隨便找個理由。
倒真有一個年輕的男生站起來:「我在學校是玩樂隊的,試試?」
林郗淮笑了笑:「試試。」
在林郗淮開始說話時,秦洲晏就已經坐了下來,他問道:「兩個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