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洲晏只穿了一件簡單的白襯衫,深色外套搭在一隻小臂上,姿態灑脫悠然。
他就在林郗淮幾步之前,緩緩的倒退走著。
一進一退,呈現一種微妙的平衡。
「在你和一旁的老先生閒聊的時候。」
秦洲晏自然記得,那時林郗淮身體不太舒服,閉著眼睛休息。
一旁的老先生和他搭話,問他們去L城是去旅遊的嗎?
秦洲晏一般不怎麼和陌生人說真實情況,隨口應道:「是,因為天氣變暖,春天來了。」
「你們不是才從伊塔倫納離開?伊塔倫納的春天很有名。」
秦洲晏朝著對方笑了笑:「伊塔倫納的春天看了,和我朋友去看看不同地方的春天。」
當時林郗淮沒有睡著,他都聽到了。
他緩緩開口道:「雖然當時你是隨口一說,可我現在覺得L城的春天確實不錯。」
儘管因為生病行程被迫改變,可現在他的感覺很好,意料之外的一場旅程。
秦洲晏笑了下,突然開口問他:「你在台上的時候為什麼突然轉身?」
「你後面有個坎。」林郗淮卻道。
秦洲晏扭頭向後看了眼,是真的有個小坎,他避開後目光再次落回林郗淮身上。
林郗淮沒有立刻回答對方剛剛的話。
空氣中氤氳著兩人身上淡淡的酒香。
他喝得最多的一種是帶著茉莉花風味的青提特調酒,而秦洲晏的酒則是更清冽一些的薄荷香。
兩種味道漸漸地交融,是微醺的氣息。
晌久,林郗淮才回道:「就是想看看你打架子鼓是什麼樣子。」
所有人中,他應該是最想看對方那副模樣的,卻偏偏是沒能看到的那個人。
「是嗎?」秦洲晏的聲音很輕,「可不是你的獨奏嗎?」
那時,他沒有打架子鼓。
林郗淮極緩的眨了下眼睛,和面前的人對視片刻,甚至連本就慢的步行速度都降下來了些。
頭頂暖黃的燈光泄下,路邊行駛而過的計程車發出一聲鳴笛。
兩人又不約而同的移開目光。
空氣再次安靜了下來,只余微風拂過樹梢,綠葉間發出的簌簌響聲。
林郗淮感受到對方的視線再次落到了自己的臉上。
他腳下步伐一頓,正準備拉進距離的時候。
「砰」的一聲突然響起。
兩人陡然停了下來。
撞在路燈杆上的秦洲晏伸手捂著自己的後腦勺,幽幽的看向林郗淮。
之前這人會留心他身後的情況。
林郗淮:「……」
空氣短暫的凝固,林郗淮沒忍住偏頭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