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秦洲晏就說還有幾個地方想帶林郗淮去,林郗淮說不好奇對方想去哪裡是不可能的,只是沒有多問。
現在時機正好,秦洲晏也就帶著林郗淮出了門。
兩人來到了一個當地的綜合性娛樂場所,裡面的活動包括且不限於馬術、射箭、射擊、馬球等。
L城本就是一個經濟發達的城市,能來這裡的人非富即貴。
秦洲晏前兩天就只說過讓他好好休息,保存好體力和精力,那時林郗淮就猜測過可能和運動有關。
所以來到這裡,他並不算意外。
但還是有些好奇,他問道:「你是很喜歡什麼項目嗎?」
「倒也沒有。」秦洲晏笑著解釋道,「我只是想和你一起來玩。」
秦洲晏想到之前在從酒館出來後,他們在路邊等車的時候閒聊,他問對方:
「這些年,為什麼變得越來越疲憊了?」
明明一直從事自己熱愛的事業,本應一直是精神食糧、補給能量的東西,為什麼會變得越來越難受?
秦洲晏那時還不知道他在公司的處境,可後來就算知道,也不覺得這些就能將他變成這樣。
對於更深層次的原因,他心裡有一些猜測和推斷,
那話與其說是他問林郗淮,想從對方那裡得到答案,不如說是讓林郗淮自己給自己一個答案。
在落暴雨的那個晚上,回房間之前,林郗淮看著窗外折斷的樹枝。
他突然開口說出了之前未曾給出的回應:
「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了,所以才落到這個地步。」
明明有一直努力調節自己,可最後卻還是發展成了需要去看心理醫生的結果。
一種好像知道問題所在,也不知道怎麼改變的無力感。
秦洲晏坐在他的身邊,聽出了他語氣里的迷茫,輕聲開口道:
「人的承受能力都是有限的,你身邊懷揣的惡意太多了。」
林郗淮依舊是側身窩在沙發里,看著他:「可我早就知道人不可能被所有人喜歡,我已經調整好了心態,有惡意也改變不了我如何行事。」
更何況他知道很多都是戚枕故意造成的結果。
「可調整的過程本就很難受。」秦洲晏道。
林郗淮從小生存的原則之一就是圓滑的與他人打好交道,讓自己的生活好過點。
這也是他擅長所在。
突然有一天,這個方式不奏效了。
不管他怎麼做,都無法掙脫出這個怪圈,一定有過茫然無措的時候。
改變不了別人和現狀,就只能調整自己的心態。
只要不損害到他和利益,那就不聽不管,忽視那些聲音,承認自己是被很多人討厭的。
能意識到這一點,並進行調整改變,已經很不容易了。
「而且,人是會被長期所處環境的磁場所影響到的。」
「儘管你清晰的知道這些人是故意的,知道他們不重要,可負面的東西就是會一點一點的侵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