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他彈電吉他,林郗淮就要彈一下鋼琴或干點什麼別的。
這是他習慣的以前的相處模式,對方很擅長將事情變成對自己有利的模樣。
可秦洲晏直接就應了下來,雖一句話都沒說,但渾身都散發著一股「誰叫我喜歡你呢」這樣的氣息。
無條件依他,非常有追人的自覺。
好似沒有大的變化,但處處細節真的有些不一樣了。
林郗淮叫了一杯熱水,一邊平靜的和他閒侃:「好看嗎?」
他沒問秦洲晏為什麼喜歡那時候看他流眼淚。
換位思考,若是對方也掉眼淚,他應該也會覺得很刺激。
而林郗淮印象中自己幾乎沒怎麼哭過。
就算當初知曉覃卓承和戚夫人的事也沒有掉下眼淚。
應該只在一些難以言說的特殊場合落下過生理性眼淚。
所以他不知道自己哭是什麼樣子。
「非常好看。」
正好空乘過來,將林郗淮的熱水和秦洲晏的咖啡遞給他們。
秦洲晏溫文爾雅的朝著對方點了下頭,禮貌道:「謝謝。」
待人轉身離開,門漸漸關合之際,林郗淮聽到他溫和的嗓音:
「或許下次可以在盥洗台上,你自己親眼看看。」
「……」
斯文得徹底,敗得也徹底。
林郗淮突然覺得對方說的什麼「追一下」是給他點時間做好心理準備。
免得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吃得骨頭都不剩。
偏偏他好強,語調平穩道:「你應該也沒看過自己的模樣,好好從鏡子裡看看吧。」
話音落下,林郗淮就想,青天白日的,他們為什麼要仿佛在談論今天天氣真好那般討論這種東西?
而且他剛剛好像應下了什麼玩意?
封閉的空間裡氤氳著淡淡的咖啡香。
察覺到對方似乎想說些什麼,林郗淮先一步開口:
「好了,別說了。」
秦洲晏低聲笑了出來。
林郗淮嘆息了聲:「我跟你聊這些顯得特物以類聚,顯得我們特狗男男。」
這以後要是罵對方,都有點掃射自己的感覺。
「這不是你先提的做夢?」
「我只是提了做夢,誰知道你怎麼扯上來的。」
秦洲晏翻了一頁書:「因為我說的實話,你呢?」
說完,他偏頭看著身邊人素白的臉:「誰知道你夢的是彈吉他還是什麼?」
「……」
林郗淮沒有反駁自證。
他看了眼對方手中的書,神色自若的問道:「翻了半天,看進去了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