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不敢吭聲說話了,低著頭,捂著口鼻,繼續忍受這股令人作嘔的臭味。
這股味道熏得人頭昏噁心想吐,實在是太讓人難受了。奈何張放不管他們,林家人除了忍受別無選擇。
對面牢房裡的那三個男罪犯冷眼盯著林家人。
年紀最小的青年語氣鄙夷地言道:「對面這群人應當曾是官宦人家,貪官奸佞不死,真是不公!」
林錚:???
突然挨罵,捂著口鼻的林錚眼神不悅地瞪著對面牢房的罪犯。
同牢房的室友指著林錚,回應道:「看,他在瞪你。」
青年冷笑著說話:「我牧輕平生最恨魚肉百姓的貪官污吏,哪怕他們已經是階下囚,讓我得了機會接近,定要把他們暴躁一頓!」
林錚:!!!
啥玩意兒!他跟這人素不相識,無冤無仇,對方痛恨貪官污吏,沒本事去收拾那些在位的官員,卻好意思欺負他這個階下囚,真不要臉!
林錚沒忍住,無語地說道:「這位小兄弟,我與你素不相識吧?正所謂相煎何太急。你我現如今都是階下囚,罪犯何必為難罪犯?」
牧輕站起來,沖外面啐了一口,桀驁地放狠話:「你這個人,我必定要揍!」
這人有毛病吧!
林錚好氣。心裡祈禱對方千萬不要發配邊疆流放!他真怕被這個憤青纏上。哪怕張放會罩著林家人,但那是在官差的眼皮下罩著林家人。若林家人被其他罪犯欺負,也不知道張放管不管得了。都是罪犯,有些窮凶極惡的人眼中可沒有尊卑,反正下場已然如此,與死也沒什麼兩樣了,個別極端的人會選擇最後瘋狂一把,肆意妄為。
林家人瑟瑟發抖,他們都是一些老弱與婦孺。家族裡有些男丁在被捕之前已經逃走了,對面那個青年一身戾氣,對他們充滿敵意,對方還有兩個年輕力壯的夥伴,看著像是練武的料子。真要是一起流放,林家這一大群人也打不過這三個青年。
見林家人慫了,牧輕嗤笑一聲,轉身跟同伴聊道:「方才那個小子也是個罪犯,卻被獄卒捧著,背後肯定有人撐腰。對面這群人顯然已經成為那個張公子的狗腿子。」
元綣把玩著手裡的一塊石子,漫不經心地說:「我看那小子也是被發配流放的,若是有人撐腰,何至於落得如此下場?」
常保扯著乾草,言道:「不是替人頂罪,就是暫時流放。等風頭過了,背後的人會尋機會赦免其罪。」
對著空氣踹了一腳後,牧輕啐罵道:「這群包庇罪惡的權貴真是該死!」
元綣躺下來,懶洋洋地說:「王法是權貴欺負平民的手段,那些達官貴人只在意自己的利益,怎會管我們這些百姓的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