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重複「別打了」的時候，裙角突然被什麼東西輕輕扯了扯。
低頭一看，冷不丁對上一雙同樣泛紅的眼睛，臉上滿是怨氣和不甘。
像極了鬼片中的枉死鬼。
棠卿毫無防備，差點被嚇得驚呼出聲。
好在及時抬手捂住嘴唇，這才沒當眾丟臉，給觀眾留下膽小的壞印象。
再怎麼不滿顧鶴時的做法，棠卿也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盡職盡責扮演小紅帽角色，一臉震驚地說：「外婆？你沒有被大灰狼殺死？真的太好了！」
「乖乖，我已經死了。」
顧鶴時臉不紅心不跳，喊出那個讓自己不舒服了很久的稱呼：「殺死我的是大灰狼，但我實在放心不下乖乖，就算做鬼也要守在乖乖身邊，保護乖乖不受欺負。」
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心底的情緒波動有多大，後悔沒早點狠心打斷江容燃的做法。
當時他透過被單，近距離看見兩人親密喝酒的畫面，無數次眼紅的想著，就這麼不管不顧打這個不要臉占便宜的投資商一頓吧，就算節目組事後懲罰他退出節目也沒關係。
出人頭地的途徑，不僅只有參加這檔選秀節目。
「啊……」棠卿已經震驚到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甚至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如果不是做夢，為什麼上台前還保證一定聽話的隊員們，上台後比他還魔改劇情。
好好一個小紅帽故事，硬生生被改成熱元素大雜燴，現在更是連死去的外婆都變成鬼返場……
哪兒哪兒都不對勁。
相比之下，神秘投資商的舉動還算能解釋和接受。
畢竟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肯定在乎面子，不會直接撕破臉皮，不得不配合他演出，實際上心裡早就把他碎屍萬段了。
看這群人打得激烈的樣子，投資商偶像肯定不在這群人當中。
真相只有一個——
顧鶴時是投資商的偶像。
「外婆，你快讓他們別打了。」棠卿忍著心底的羞恥，讓偶像本人喊投資商別再打架了。
從他的角度剛好可以看見導演組瘋狂朝舞台揮手的樣子。
顯然，提供改編版劇本的導演組察覺到了異常。
再這樣下去，導演組為了挽回局面指不定做出什麼。
不敢和投資商計較，拿捏其他練習生還是綽綽有餘的。
「讓他們繼續打下去不好嗎？這樣誰都注意不到我們這裡。」
穿著和投資商一模一樣灰撲撲裙子的顧鶴時微微斂眸，輕聲說：「乖乖可以和外婆離開，徹底擺脫這些麻煩。」
這個建議很有迷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