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運這個東西說不好的,有的人從小氣運彰顯,出生就有氣運異象。有的人是引而不發,往往要人生到了某些階段遇到了什麼事,這才會一發不可收。
昀哥兒是自己孩子,作為親爹,盼著點兒子好也是沒什麼的。
李復這樣想,也就沒叫丫鬟,反而期待地看著昀哥兒,看看他到底要做什麼。
昀哥兒不知道李復在想什麼,他只是到了書桌跟前,因為空榻跟書桌之間是有距離的,李復坐在榻上剛好辦公,昀哥兒這麼點孩子就不行了。他只能在榻上,努力用雙手撐著讓自己上半身坐起來,然後向著書桌上的筆墨紙硯張望。
「昀哥兒是要瞧瞧文書?」李復笑著,索性一把把小糰子給抱起來,讓昀哥兒坐在他腿上。
昀哥兒不鬧,李復索性一隻手抱著,一隻手打開了文書。
昀哥兒這會兒能趴在書桌上了。
然後他驚呆地看著那些文書,上面的字寫得也太好了。一個字一個字特別清楚,看著就讓人很舒服。主要是這可是用毛筆寫的,竟然看著比墨水筆寫出來的都清爽。
昀哥兒也不知道怎麼了,腦子裡自動冒出一個老教授帶他看過一份現存的狀元考試時留下來的答卷的場景,上面的字跡也是特別的漂亮。這麼多字下來,更是一個錯別字都沒有,沒想到他阿爹也這麼厲害。
這突然冒出來的記憶讓昀哥兒愣了下,不過現在昀哥兒也習慣了。這些奇奇怪怪的記憶都跟翊哥兒的哭聲似的,什麼時候哭什麼時候不哭都沒個準兒,反正自己把握不住。
昀哥兒也不糾結,只是心裡悄悄用誇誇話誇了李復一通。
李復偶爾低頭,發現昀哥兒倒是看得認真,忍不住笑道:「昀哥兒看的懂嗎?」
然後李復就瞧見昀哥兒用小手捂住嘴巴,一個勁兒地搖頭。不知道是在玩耍,還是真的早慧聽懂了。
昀哥兒心裡卻想,這個阿爹太過分了。
他才幾個月,怎麼能要求他看懂那些字啊,他怎麼可以這麼為難小孩子。
李復也就這麼一問,這昀哥兒是有早慧的跡象,可他不是有生而知之的聖人跡象,真沒指望昀哥兒看出個一二三四五六來。
抱著昀哥兒處理了大部分文書後,李復也感覺有些手酸了。
昀哥兒是不鬧騰,可他也瓷實啊,長久抱著,手酸腿也麻。再一看,昀哥兒似乎也犯困了,腦袋一點一點地,差點跟書桌嗑上。
這麼點孩子,確實大部分時間都在睡眠中。
李復索性放下筆,小心抱起昀哥兒出了書房交給了丫鬟,叫她抱去給辛娘,他自己則還要再看會兒書。
昀哥兒不知道他已經被李復從書房抱出去了,只是在睡夢中他又開始做夢。
這次是在一個寬敞明亮的教室裡面,年輕人坐在靠窗的位置,外面的陽光可好了,老教授給他一個人上著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