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旭低調,也跟他的老祖宗梁國公一樣,喜歡在為官的時候只跟當家作主的那一位,別的都不願意摻和。
這種人一般君王都比較喜歡,可自己的命運就真的仰仗他們跟隨的君主是什麼樣的性子了。
范梁跟隨女皇,倆人做到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典範,自然相得益彰。可要是君主剛愎自用,甚至猜忌心重,有的更是怯懦膽小,那就完蛋。范旭這種人很容易最後被君主推出去當棄子,不得善終。關鍵他不結黨,應該也沒什麼人會來為他奔走救命。
當然若是所遇為明主,那就另當別論。
這會兒聽到騫珪叫住自己,范旭也就停住了腳步,只是不上前面色上也不顯得熱絡,只是緩緩道:「不知大人何事?」
騫珪知道他的性子,只是風度十足一般鄭重道:「行刺之事,范公萬萬用心。主公還年幼,子嗣之事恐怕還遙遙無望,因而主公萬不能出事。今日行刺之事,有一不可有二,一定要將所有危險切斷在最初。」
范旭見騫珪朝他行禮,也明白他是一片忠心,頓時道:「大人不說我也知曉,今晚夜深了,大人注意身體。等明日天明,我自會給諸位一個滿意的答覆。」
等范旭走,騫珪一直沒離開,而是目送范旭走遠。
這一晚,昀哥兒是有驚無險,回到李府後半夜還睡得挺好。但除了他之外,幾乎沒一個人睡得著。
辛娘睡不著,晚上半躺著看著昀哥兒,中間迷糊睡了一會兒卻因為夢到昀哥兒被行刺的事而被嚇醒。
李復也是睡不著,好容易睡著就驚醒,中間去看了兩次辛娘跟昀哥兒。後面索性點了一盞昏暗的小油燈,他在房中悄悄練字,辛娘照看照看昀哥兒,再幫他遞遞紙張,這一夜才熬過去。
天一亮,昀哥兒早飯還沒吃,范旭就來了。說是審訊出了結果,特意呈上來給昀哥兒過目。
「這麼早?」昀哥兒雖然交給范旭去辦,但只是想著讓他安排把人看好,今天白天也好去處理啊,沒想到范旭趕了個通宵。
打著哈切,昀哥兒直接讓范旭先跟他一起吃了早飯再說。
看范旭還是昨晚的衣物,臉上也有一些淡淡的疲倦之色,一看他就是一夜未睡,更是從昨晚到現在,估計更是水米未進。
這怎麼行。
昀哥兒對麾下的人可是向來很關注他們的身體健康的,雖然他們一個個卷得很,自發九九七。可要是他們累倒了,這活可就得他自己幹了,這可不行。
老話說得好,不能竭澤而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