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嚴倒是想掙扎,但譚德他們的力氣太大了。他掙扎之間,反而手臂壓得像是要脫臼,痛得他整張臉都扭曲了起來。
「原來羌人的酋長是這個樣子。」
周嚴被壓在地上,又聽到那個孩子開口。這會兒他才驚愕地發現這議事廳的文官武將竟然是圍著一個小孩子叫主公!
那個主位之上的郡守大人卻神色如常,似乎對這一切也早就習以為常。
周嚴不解地死死凝著眉。
統治著一支強兵並打敗了黑水羌、左羌等羌人部落的人主,難道就是這樣一個小孩嗎?
他們是敗在了一個小孩子的手中?
絕不可能!
周嚴不會相信。
他們羌人部落侍奉強者為尊,強大的士兵絕對不會讓一個孩子成為統領他們的主人。他們梁人的這些文人武將都是蠢貨嗎,為什麼要聽這樣一個小孩的話?
周嚴張開口,不知道是要大聲咒罵還是詢問什麼。但一旁的譚德直接低頭卸掉了他的下巴,他可不想這羌人的污言穢語驚擾了主公。
昀哥兒其實就是那麼好奇一看,也是為了走完整個獻俘儀式,其他也沒什麼事了。下面的普通羌人還能做勞改犯,這些羌人頭領就沒這個機會了,他們只有死路一條。
昀哥兒揮了下手,「拖下去吧,這些羌人頭領全部在三天後遊街,然後問斬。」
周嚴這回掙扎得更厲害了,只是這次他的眼神中流露出恐懼跟不甘,而後又化為祈求。
對面還只是一個小孩啊,怎麼能夠輕而易舉做出殺人問斬這樣的決定。
可這一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周嚴想活下去。生死之間有大恐怖,能夠仰天大笑去接受死亡的又有幾個人呢?
但一切的掙扎是沒有用的,周嚴就這樣帶走了。
隨後,稍微有些厚重的議事廳大門重新被慢慢關上,隔絕了屋子裡面商談之事被泄露的可能。
「好了,我們繼續商量過年之前要做的事。」昀哥兒笑著回到位置上,「還有兩個月就要過年了,到時候就要進行年終總結跟盤點,咱們也把一年下來的事情都捋一捋,有問題的都可以提出來。」
騫珪最先開口,誰叫他現在跟個總管家一樣,對漢陽郡的大部分調度都由他經手。昀哥兒有時候是真佩服騫珪的理事能力,要不說崔老頭誇人家是騫氏中人最優秀的呢。
先是匯報了一下一年下來的功績,現在騫珪這些人都跟著昀哥兒學,喜歡拿數據做匯報,這樣的話就把東西攤開到明面上實打實,誰也別整虛頭巴腦的事。
「主公,還有兩個月,接下來我會把漢陽郡一年下來的收入支出整理成財報,也會為明年的需求做一份簡單的…報告。」這麼說,騫珪還是有點不太習慣,偶爾會卡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