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有家族助力,李公將涼州發展成如今模樣,整個涼州更是只記李氏而不記梁朝,可見李公在這裡的名聲。公子還是要稍微注意一些,李公跟李昀二人雖然有做得疏漏之地,卻也不是事事皆靠的運氣。」
李曄一瞬有些不悅,卻也壓制住了,下一刻笑道:「李伯說的是,受教了。」
隨後又道:「剛才我們入城,就見到帶著貨物來來往往入城出城之人甚多,可城門口竟然沒人收市稅與門稅,真是白白浪費了一筆錢財收入。」
見李伯要開口,李曄趕緊道:「我那堂叔應該也不是沒想到,他沒想到,這州牧府怕是也有不少幕僚,自然會提起。
我怕是我那堂叔讀書人意氣,加之涼州繁華,糧稅充足,所以就不想在這一點上為難了百姓。這是好事,可是時機不對啊。如今更重要的是居安思危,畢竟天下大亂,各州各地都在厲兵秣馬。涼州就算地處偏僻,可等有人統一了中原各州,自然就會把目光投向涼州了。
涼州不趁著現在大肆積蓄錢財,囤積糧草,訓練士兵,等以後就晚了。為民著想是好事,可也得等天下大治再無兵亂之後,再對民眾輕徭役免稅收才是。」
這話聽了,李伯也覺得有幾分道理。
李復的才能跟性子李伯是知道的,若說大才肯定比不上。至於李昀,自小有早慧之才,更能得湛盧之劍,確實是李家麒麟子。
而李昀小時是在後宅富貴養大的孩子,未見半點風霜與疾苦,即使說出什麼何不食肉糜這樣的話,李伯倒也不怎麼會怪他。
但問題是他小小年紀第一次出門,不僅沒有這樣的『疑問』,沒有害怕流民,反而是開始憐憫起那些窮苦人。
最讓李伯記憶深刻的就是昀哥兒的憐憫並不是哭鬧喊著讓李復繼續施粥,他是想著如何給這些窮苦人增加『收入』,讓他們憑藉自己的能力去獲得食物跟衣物。
他走之前,衛瓘那個『建築隊』就已經弄起來了。
這麼多年過年去,李伯不擔心李昀的才能比不上李復。可湛盧是仁道之劍,也不知道李昀會不會長成了純善的性子。
若是這樣,那真是好卻也不好。
祖龍長子扶蘇宅心仁厚,悲天憫人,若為君子,自然喜歡與這樣的人相交。可若為君主,這樣的人就不合適。自古帝王,若是純善的話,那可就做不穩了,更別提現在還是天下爭龍之時。
罷了,一切還是等見到人再說吧。
李曄看說通了李伯,頓時滿意地點點頭,而後回到了馬車中閉目養神了起來。一路趕路,李曄也累得不行。只等今日找個酒樓休息一天,養精蓄銳之後,明天再去找他那位堂叔堂弟了。
可李曄並不知道他們前腳進了涼州,後腳也有一輛馬車從武威郡城門進入。而這輛馬車並未在街上多停留,相反在入城後直接下車打探了涼州府衙所在地之後,一行人就直奔府衙而去了。